真的退堂鼓消失多年，真正見識過退堂鼓（博物館的不算）仍然健在的人沒有健在的。退堂鼓早已演變成心情和腦子范疇的事。楊秀的退堂鼓沒打響。表象看這是她個人的事，實則是一撮人共同作用的結(jié)果。英雄和壞蛋的成長離不開英雄和壞蛋周圍的人和行為的干預(yù)，硬生生給塑造出來的。人人都是別人的！

劉東刻扮演了搶鼓槌的角色！畫圖匠規(guī)勸術(shù)已臻上乘。就在技術(shù)部辦公室，為了掩人耳目，把房門打開，一對男女敞開心扉上演了一出沒有觀眾的相聲。

劉東刻“楊秀不能走。”

楊秀“為什么？”

劉東刻“你走了，座山雕誰來解決？”

楊秀“去，我一個女流，打不過座山雕。”

劉東刻“全中國所有鋁材廠的女模具車間主任，你是顏值最高的一個！你走了，寶座就讓人了。”

楊秀“別逗了！還有那個鋁材廠模具車間主任是女的？你見過嗎？女人干得了這活兒？”

劉東刻“婦女能頂半邊天，你這叫性別歧視。這主任你不但能干且勝任綽綽有余。你不但中專畢業(yè)，還讀了電大，國家承認(rèn)的大學(xué)學(xué)歷，更要命的是曾在大型國家企業(yè)當(dāng)車間主任。這學(xué)歷、背景不敢說空前絕后，但一定是空前的。絕后就不絕后了，現(xiàn)在大學(xué)普及程度都超幼兒園了。將來可能要把猴子抓進(jìn)來上大學(xué)。”

楊秀“還將什么來啊，你不都上過大學(xué)了么！”

劉東刻“彼此彼此。”

楊秀“打住，我上的那個沒墻，不算數(shù)。”

劉東刻“楊秀不能走。”

楊秀“為什么？”

劉東刻“你走了，一位絕色美人從此從鋁材模具界遁去。大億龍將失去一位難得的巾幗主任。這讓劉某以及模具車間的弟兄們情何以堪？還不得傷心難過五百年。”

楊秀“得了，又不是去死，難過一小會兒、五分鐘我就滿足加滿足了。我真的不懂這些模具，以前見都沒見過。”

劉東刻“這個不是問題。女子無才便是德，不懂有不懂的好處，因為不懂所以可親可近又可愛。懂的人不希望你也是懂的人，請斟酌。開個玩笑，別當(dāng)真。擠壓模具原理很簡單，憑你的基礎(chǔ)，不出一個月，保證你對它們的了解勝過你對你老公的了解！”

楊秀“又沒正形。”

劉東刻“至于待遇么，人均收入不能說明一切，你把劉德華拉進(jìn)來平均一下，除了他自己還有誰能在人均以上？你不能跟修模工比。修模是門手藝，書上學(xué)不來。飯店掌勺的和打雜的，誰更辛苦誰掙得更多？一個道理。”

楊秀“是啊，我是打雜的！”

劉東刻“誰說你是打雜的？”

楊秀“你剛說的掌勺打雜。”

劉東刻“你才是掌勺的，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修模工了不起嗎？你注意沒有，他們一雙雙手都粗糙成啥了，手指第一關(guān)節(jié)比別人粗大好多，那都是抓模具抓的！哪個姑娘要是嫁給了修模工，意味著什么？等于一半嫁給了銼刀！”

楊秀“凈往歪處想。”

劉東刻“羅大壯工資也高。人家有家傳絕招兒啊！我問過，大壯的家族，能拎得動模具的男人都在干氮化。你來以前的事兒，有家國企，就在前面，離我們不遠(yuǎn)，接了單據(jù)說是軍工的活兒，多次反復(fù)試驗就是達(dá)不到要求，氮化層深度不夠，沒法發(fā)交差啊！他們來大億龍求助，羅大壯一次搞定。這事兒是我經(jīng)手的，全程參與。負(fù)責(zé)這事兒那老頭兒，聽說還是個高級工程師，承包了他們廠氮化這塊兒，感動得都哭了！真的，不騙你，我親眼所見。我敢說，羅大壯能讓大億龍的模具每套多擠起碼半噸料。啥概念？模具的使用壽命延長了，省下來的都是錢吶。羅大壯這土老帽兒虧大了。誰不想長壽啊！假如有哪位富翁快上路了，假如有誰能讓他多活兩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