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嵐充分被失落沖昏頭腦。她邁動著仿佛是別人的雙腿，麻木不仁地就來到了公交車站。

車來了，但這是開回家的那一路。上去吧，演唱會不需要孤獨和悲慘的身影！

段嵐伸手抓住頭頂上方的橫桿，以免橫倒在游動的車廂底平面上！她那纖瘦的胳膊，以胳膊肘為角點折成直逼九十度的拐角。這種先天的優勢常常被段嵐曲解為缺陷，當然不能改變此刻的惡劣心情。

“誰啊，這么不要臉，貼這么近！”段嵐心里直犯膈應，側身一看“媽呀！這狗東西怎么也上來了啊？！”

段嵐自我可憐還不到一個時辰，即宣告終結！

“哎，姓劉的，坐錯車了！”

“沒事，條條公交通東方。待會兒咱們下車，打的前往。”

“自作多情，把‘們’字去掉。”

坐了兩站路，不能再南轅北轍下去了，段嵐乖乖的跟隨劉東刻下車。

“我剛才沒看見你啊？”

“我就在那邊站著，是你段大俠目中無人！”

“什么呀，換了一身皮，偽裝起來了，沒發現。你看見我了嗎？”

“你說呢？你一出門我就看見了。我說，段嵐，你以后再別演‘黛玉活埋花朵’這一出了行不行？人要有自知之明，人高馬大的不具備條件。”

段嵐飛起一腳，但沒存心踢中目標。

劉東刻沒事找事又問段嵐男友在不在，得到的回答是怒目而視。

“少裝好人！楊秀不來，令某某人失望至極吧？哼！”

“是啊，她要一起去多好，三個人名正言順！我和你，也、也很好！”

“那我不去了，免得玷污了你的壞蛋名聲！”

換作劉東刻怒目而視。

劉東刻掏一支香煙叼在嘴里，深吸一口。樣子很吊啊，段嵐也沉醉了！

劉東刻抽的那煙正是不久前劉軍孝敬的。標準的大款煙，相當于十五年后七十元一包的軟中華。三十年后八百元一包的各種品牌之香煙，顯赫的價格雖與前輩有一拼，但已失去“另一種名片”和“介紹信”的功能地位。政府明文規定，一切有屋頂的或方圓五米以內有三人以上聚集的露天公共場所不準吸煙，違者每人每次罰款五千元。劉東刻因不當抽煙被罰款的次數數不清。罰款總金額估摸著夠買一臺可以洗衣、做飯、睡覺、洗澡的中檔雙人旅行車。找人說情？人是有的，劉東刻的外甥官至公安局副局長。沒用啊，都是機器人抓的！劉東刻惱火透了，每次都堅持把一支煙抽完才極不情愿地拿手機跟機器人碰一下交掉罰款。

出租車來了！

段嵐拉開后門坐進去。

劉東刻也往后面鉆。

“你坐前面！”話音未落，段嵐已給劉東刻騰出地方。這叫口是心非。

又不是夫妻，為什么要分坐前后排呢？！

東方大劇院到了。時間還早。

東方大劇院實則是個小劇院。當年大過吧？搶了個好名字。頭胎就是老大，難以撼動。劇院的模樣，年代感很強。它代表的那個年代出生的人，現在已到了高官厚祿加懷舊的年紀。等他們交權了，這舊建筑被爆破的日子也就到了。

“我們為什么就不能蓋一些能留到一千年后當文物保護的好房子呢？”劉東刻質問段嵐。

“別問我，蓋房子不歸我批準。”段嵐聲明自己不負責任。

“你去再給我買兩根冰棍兒。”劉東刻直接把錢包遞給段嵐。

“還吃？你都吃了三根了！一會兒別老跑去尿尿。”段嵐友情提示。

“斯文點行不行！對了，老段，我從沒見你穿過裙子。是不是小時候被狗咬了，腿上有疤痕？”劉東刻轉移話題。

“放屁！你才被狗啃了。哎，你要不要吃個冰激凌？”

“我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