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霧!霧中人即親歷者,一個個摩拳擦掌、信誓旦旦地宣稱長這么大沒見過!年逾五旬的保潔員陳九妹,也不失安詳地加入了宣言大軍。陳九妹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聽說跟老板娘或老板還沾親帶故。如其所言不虛,那么這場霧就是本地區半個世紀以來最大的霧了。當然了,人的記憶往往會有偏差。但不管三七二十一,這橫豎是一場大霧無疑。
大家對霧的感慨綿延至霧后多日,足見其說不清楚的糊里又糊涂有多震撼!
霧的大小用大小來定量表達是做不到的,張開雙臂也無濟于事。氣象學家創造性的定義了“能見度”,令人拍案叫絕!不過,普通人要想獨自獲取準確的能見數據困難重重。人走“能見圈”也走,量去吧,好比量自己的影子。
劉東刻對霧尤其大霧獨有情鐘。霧就是接地的云!人間演繹仙境,一切司空見慣、日久生膩的一切,都鬼頭鬼腦、若有似無的被神話!神志和思緒如裊裊炊煙般騰飛!
段嵐興高采烈地遲到了。不可抗拒的因素所致,有什么辦法?!大家都遲到,法不責眾!段嵐破天荒“甜蜜蜜”起來!
劉東刻雙手捂住耳朵。
嫌難聽是吧?段嵐沖過去,拉開劉東刻的手、對著他的耳朵“甜蜜蜜”。
惹不起躲得起,不如去賞霧。
劉東刻“少年跳”到大門外的馬路邊,目的不是“撿到一分錢、交到警察叔叔手里面”!劉東刻放眼望去,居然看不到馬路中央的黃線!大自然就這么不講道理的神奇!
也有聲音說霧有毒,“霧霾”一詞跳將出來!把唐僧往白骨精懷里推,逼他們搞對象,如此捆綁令人憤怒,玷污霧!一小撮人(女性居多)還捂上了口罩,裝腔作勢!拆穿了這是形象欠佳者之所為。遮住大半個臉,以此來攫取美麗的誤會!
能見度表明了霧的成色、濃烈程度,并不能全面反映霧情。還有長短、范圍、中心問題,建議氣象部門引入“霧長”、“霧圍”、“霧心”等更多概念。這場霧不但能見度罕見的低(明天本市的報紙上登了,此霧確創了有氣象記錄以來能見度新低),而且持續時間長。午飯時間到了,絲毫不見消散跡象。大億龍的員工,搞不好有人會端著飯碗往廁所跑。就這么夸張,大億龍隨時都有新員工進來。
劉東刻第八次鉆進霧中取樂。
“劉東刻!”
劉東刻聽到有人叫,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不是霧之過,聲音是從后面傳來的,是葉慨。
“不去吃飯,往哪跑?忘了今天要干嘛么?”葉慨走過來。
“去海安。沒忘,哪能呢?好不容易盼到今天。”劉東刻回頭說話。
“激動什么?沒出過門兒啊?”葉慨。
“不是,不是因為有你呢嗎!”劉東刻。
“貧。”葉慨。
“小葉子,你說這么大霧,他們會不會取消啊?”劉東刻。
“你霧他也霧?取消更好,咱們能去兩回。”葉慨。
“對對對,對!待會兒看,霧要不退的話咱們早點走。”劉東刻。
“吃了飯就走!”葉慨。
“啊?兩小時能到吧?提前量是不是大了點?”劉東刻。
“我說了算。去吃飯,半小時,你下來。”葉慨。
葉慨轉身走了,鞋跟均勻地敲擊地面有聲。
吃飯是要吃的,描述省略。
“嵐嵐,我要走了?”劉東刻雙手扶著桌子上的皮包,請示的口吻。
“走啊,跟我說不著。你干嘛不昨天、前天就走呢?上輩子走最好!”段嵐不保留不滿。
“霧大,小葉子說早點走,別誤事。”劉東刻小心解釋。
段嵐走過來,拿起劉東刻的杯子,注滿無色無味透明液體,擰緊蓋子。
段嵐打開劉東刻的皮包,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