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巴交的地球,其運動軌跡早已被聰明的現(xiàn)代人用計時器鎖定。夜晚正漸漸向深處沉去。
趙新愛攜肖蓮走出酒店大門。每天差不多這個時候左右,她們就會以實際行動詮釋“下班”二字。二人駐足張望。當然不是看天色。
一顆石子飛來,吸引了她們的目光。要找的人在馬路對面。
“哥,你啥時候來的啊?”
“多大人了,你怎么坐地上?為啥不進去?”
“我早來了!不敢進去,怕影響你們的革命工作!”劉東刻坐著不動。
趙新愛起腳踢了踢。
劉東刻不耐煩地站起身來。
“咦,蓬頭垢面,是我病了還是你病了?”趙新愛湊過去仔細瞧劉東刻,邊在自己嘴邊扇風邊發(fā)表感慨。
“看上去身體不錯嘛。我可能白來了!”
“空著手來的?”
“看你身體這么棒,還要補充營養(yǎng)?我看不必了!”
“不是,我是說你不是做賊去了嗎?沒偷到東西?”
“小偷兒也比某些人強!巾幗英雄啊,重病不離崗,想當三八紅旗手吧?我投你一票!”
“沒你說的那么嚴重。白天我沒上班,晚上才去的。今天好幾個人請假,沒辦法。”
“是,離了你,別人飯都喂不到嘴里!”
“行了,你倆都別說了,到里頭去吧。”肖蓮裁決。
酒店后面是一幢二層小樓。二樓是酒店員工宿舍。
劉東刻跟在趙新愛、肖蓮身后,上樓。趙新愛拿鑰匙打開一間房門。
這房間除了就寢,別的用處不大。劉東刻想到了剛進國企上班時的單身職工宿舍。里面擺了兩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上下對開的四開門櫥柜。
劉東刻尚是首次涉足該領地,初來乍到倒不見外,撿了一張床一屁股坐下!
趙新愛仰天長嘯“兔娃兒孩子,沒想到你這么臟!剛才坐地下,現(xiàn)在又坐我床上!去火,今黑睡不成了!”
劉東刻跟沒聽見似的,指了指對面床問“那張床鋪蓋都卷起來了,不是蓮的嗎?”
肖蓮連忙答道“不是,人家這是領導的屋。我住那邊,四個人一間房。這床的人家在市里,很少在這兒住。”
劉東刻了解了“哦,好,很好。”
趙新愛就不明白了“好什么好?你想住?”
劉東刻確是乏了“嗯。”
趙新愛自有應對策略“住吧住吧,你住我走!”
劉東刻不再接話,伸手翻翻枕頭、掀掀疊成豆腐塊的被子。趙新愛撲過去按被子,來不及了,下面壓的小衣服還是曝光了。
劉東刻低頭悔過!
肖蓮要走“哥,你坐會兒,我先過去。”
劉東刻也站起身來。
肖蓮勸阻“哥,你就在新愛姐這兒坐一會兒吧。我們那有別人,不方便。”
劉東刻解釋說“我不去你那。人我看到了,活蹦亂跳的,離下病危通知還早。我該走了。”
肖蓮嗔道“哥,你說什么呢!”
趙新愛也開始卷人“鱉孫,詛我死哩!偏活給你看!走吧走吧,趕緊滾!”
劉東刻罵不還口,繼續(xù)往外走。
肖蓮扯扯趙新愛的衣服,示意去送送。
“劉東刻,路上等著我!”趙新愛早有計劃。
“路上哪?說具體點兒。”
“就剛才兔娃兒坐的那個地方,你就在那兒。我不來,你不準走!”
身為二位嘴斗的目擊證人,肖蓮有面前是“兩口子”的恍惚,不敢相信他們已分別婚配給了別人。
沒睡好覺第一反應不一定是困。劉東刻就覺得渾身無力。經過測量,他找到了原來那個點,還原了早先的姿態(tài)。
劉東刻的非常規(guī)行為吸引了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