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的客車四點準時到。
車上, 幾個選手好奇的目光不時朝李安卿投來,有人看到他和秦晉有過短暫的交流,是以誰都沒開口過多詢問。
李相浮上車前最后回頭看了一眼, 除了來送行的村長,沒再瞧見其他人的身影。
司機正常發車,車窗外的樹木不斷后退,順利開出一段距離后, 李相浮微微放松靠在椅背上,幾分道不明的遺憾跟著窗外掠過的風景一同散去。
有一瞬間,他寄望于秦伽玉會出現, 真正弄清楚前因后果, 為自己少年時代的瘋狂劃上句號。
可惜終究只是妄想。
后側, 方評委仗著坐在最后一排, 視線正肆無忌憚流連著。
李相浮胳膊撐在窗沿上,袖口罕見地往上挽了一些, 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腕。玻璃折射出某人放肆的目光, 他頭歪了歪,低聲道“我還以為你已經告訴他我是個富二代。”
李安卿自上車便一直在和人發消息,聞言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問“知不知道螞蟥的特性?”
“吸血?”
“喜歡群居。”李安卿淡淡道“腐臭的靈魂總是互相吸引, 他背后少不了金錢上的違法交易。”
李相浮想了想說“方評委的畫應該是他父親代筆。”
李安卿大概看過對方的資料“開過畫展出過書籍,正好一一追究責任。”
李相浮最開始的打算是讓方元建身敗名裂, 身邊人顯然另有想法。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瞄到新收到的信息時李安卿眸色微沉“下藥,打架斗毆, 買兇傷人……比我想象的還要優秀。”
最后兩個字念得意味深長。
囂張慣了, 方評委埋下的禍根不少, 以往關注這個圈子的有限,背后又有父輩力量的壓制,如今李安卿這一鏟子挖下去,足夠他幾年鐵窗淚。
重新經歷三天的火車,到達禮市后眾人差不多處于分道揚鑣的狀態。
李相浮懶得繼續換乘火車,兩個市之間距離不遠,便和李安卿直接打車回去。
今天是周末,李沙沙像棵小白楊似的站在門口等著。
李安卿看到他時彎腰塞了個紅包,視線多在李沙沙面容上停留一秒。
張阿姨聽到門口有動靜,趕著出來看有沒有需要幫忙拿的東西,瞧見這一幕笑著問“是不是和他爸爸小時候一模一樣?”
誰料李安卿居然搖頭“不像。”
張阿姨愣住。
李安卿進門后對李相浮說“他長得更像現在的你。”
張阿姨聽到這句話使勁回憶,末了半是遲疑地點了點頭“我記得相浮小時候眼睛還沒這么大,臉肉嘟嘟的。”
李相浮并未因為這些話有情緒波動,他二哥一向思維敏銳,看問題角度刁鉆,從對方解讀白娘子借傘就可以看出。
李沙沙同樣是漫不經心收起紅包。
習慣性揉揉小孩子腦袋,李相浮問“在學校和同學相處愉快么?”
“爸爸,你比新聞里看到的要精神很多。”
互相刀了一下,兩敗俱傷。
李相浮上樓放好行李,下樓時聽見轉賬提示音,一看是采風活動的獎金到賬了,改走治愈路線“咱們去商場撈個機器人回來。”
李沙沙穿好鞋主動踮起腳幫他開門,父慈子孝出門逛街。
李安卿坐在沙發上,朝廚房望了一眼“張阿姨,他們平時也這么處?”
“對啊!”張阿姨笑瞇瞇道“父子倆感情可好了。”
還要忙著處理方評委的事情,李安卿暫時不再關注李沙沙和李相浮之間的關系。
……
李沙沙要的可不是哄孩子的玩具,李相浮領他去落霞閣,這里就像是一個另類哆啦a夢的口袋,可以滿足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