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她經常做一個夢,那個羅家的農女對她十分蔑視,而她身上又成了粗布麻衣。
她害怕,是不是因為那個農家女,自家又要淪落到務農為生?但她絕不能允許一個農家女破壞了自己的好生活。
看向跪在下面的奴婢,裴夫人問道“你沒有把藥給羅家女用?”
“用了”,碧草抬頭,十分篤定道“奴婢看著她喝下去的,擔心羅家那婆子先進屋發現不對的地方,第二天一早奴婢還特地把她支開了。”
“但是奴婢也不知道,那人為什么沒事。”
裴夫人皺眉,難道是藥有問題?
一旁的仆婦低聲道“藥絕對沒問題。”
“哎,算了,人都走了,再想動手也不太容易”,裴夫人擺擺手讓碧草下去。
羅家洼那地方,進個生面孔的蚊子都能讓人看出來,便只能便宜她了。
仆婦道“沒在咱家出事也好,要不然可是會影響少爺名聲的。”
裴夫人笑了下,她在家動手,自然找好了替死鬼。
鐘家的嫡小姐又怎樣,還不是一身的風塵氣,這樣的人進了門,是要毀掉裴家幾世清名的。
但兒子喜歡,老爺也說可以,她自然不能表現出來不喜。
“也不知是她命好,還是她命大”,裴夫人站起來,說了這么一句。
“對了,跟管城防的兵說一聲,以后不要讓羅家洼的人進城一步”,裴夫人說道,“就說是故兒的吩咐,免得羅家洼的人進來找麻煩。”
常州府管理很嚴,進出都要有路引,作為裴軍師的母親,裴夫人完全有一句話就不讓羅家洼村人進城一步。
仆婦小心道“夫人,這件是要不要跟老爺或者少爺說一聲?”
裴夫人側過頭來,眼里的冷光讓仆婦哆嗦了一下,忙低下頭去“奴婢這就是傳話。”
“注意別讓老爺和少爺知道”,裴夫人說道。
仆婦低低應了聲是,正在這時候,一個綠衣丫鬟快步走了進來,行禮秉道“夫人,鐘小姐讓人傳話來,說是給羅姑娘挑了一個合適的人選,準備讓鐘家的老仆和他一起去羅家洼送一些東西。問您可有什么要送的,或者是有什么捎帶的回來的。”
裴夫人本來還笑著聽的,漸漸的臉色就冷下來,說道“她一個未過門兒的,現在倒是事事都管起來了。你去,跟她說,我們不過是在那兒住了幾年,沒什么好捎帶的。倒是羅姑娘,對我家故兒有恩,讓她多準備一些姑娘用的什么綾羅啊綢緞的給人家。”
丫鬟面無異色地聽著,屈膝道“奴婢告退。”
“給個雞毛當令箭”,裴夫人冷道,心想嫁過來也好,到時候看怎么收拾她。
鐘蘭新這邊,聽著自家丫鬟轉述的話,笑道“我這個未來婆婆啊,真是個小心眼兒的。”
香露擔心道“小姐,現在她就這么針對您,等您成了裴家婦,不知還要怎么被磋磨。要不然,您告訴大人一聲。”
“這點兒事算什么就去告狀?”鐘蘭新絲毫不在意,“再說女人之間的事,男人不好輕易插手的。”
香雨得意道“姐姐糊涂了,只要大人的心在咱們小姐這兒,誰都為難不起小姐。”
鐘蘭新笑道“就你會說話。”說著指了指一旁竹籃子里幾顆桃子,道“現在早桃不易得,這些還是將軍府送來的,就剩這幾個,你拿上,給張午家送去,讓張午母親也嘗嘗。”
“好嘞”,香雨提上籃子,“我也好久沒見那個武癡呆了,正好有話跟他說呢。”
香露道“你最近不是經常纏著柳先生嗎?跟別個就不要多說了,免得柳先生誤會。”
“我喜歡柳先生,就不能跟別個男人說話了”,香雨不服的哼了聲,扭身便輕快地跑了。
“小姐,您瞧瞧她”,香露笑道,“真是越來越厚臉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