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母沒聽明白,張午卻看了這人好幾眼,并默默把這句話記在心里。
常州府城會寧裴府,彗星滑過西北天空那一瞬,裴故心有所感,放下筆從書房走了出來,看到天象,唇角微微勾起。
鐘蘭新端著茶水走來,笑問道“有什么好事嗎?”
裴故看向她,“國君將亡,這個月朝,終于要滅亡了。”
他的目光轉向西北天空,笑意涌動,再次道“如此無道王朝,終于要覆滅了。”
鐘蘭新也很解氣,前些日,她的父母和族人已經被裴故一一找到接到了常州,月朝怎么亡都和她家無關的。
裴故道“你早點休息,我去和將軍商議一下近來的軍事布置。”
鐘蘭新點點頭,“我等你回來。”
這一夜,五大勢力都蠢蠢欲動,尤其是西北的陸家,知府陸鄺和幾個幕僚商議大半夜,最終一定第二日卯時就向朝廷發文自立。
陸鄺終于有光明正大的借口擺脫朝廷的控制,天象都顯示國君該死了,他還能逆天而為嗎?他的心情很好,但想到自家膝下只有一個兒子,直接就去了新納的姨娘院兒里。
得再多生幾個兒子,以后自家的家業大了,一個兒子可守不住。
各方只因為一個彗星就風起云動,是羅袖完全沒想到的,夜里,她睡得正香,突然有震動極大的咕嚕咕嚕聲在耳邊響起,那聲音很悠遠很空洞,像是一個巨大輪子的空車在荒原上哐當哐當行走。
羅袖終于被吵醒了,揉著眼睛坐起來,就聽到蒼生正在她意識海里的空間內嚶嚶哭。
“你怎么了?”蒼生哭的不嚇人,羅袖就不和他計較了,“你怎么還不睡?”
“主人,主人”,蒼生都哭的打嗝兒了,“漳河決了。”
河決了?
羅袖心想這不是正常的嗎?她那里,看古代文獻,黃河母親也是經常決堤的,但這都是朝廷的事兒,蒼生哭有什么用呢。
“怎么了,很嚴重嗎?”羅袖決定安慰安慰祂。
“漳河,有十八道彎,走到平原地區,堆積了很多泥沙,以前的皇帝還治理一下,但是月朝現在的這個皇帝只管自己享樂,有臣子說漳河好幾處堤壩都要修治了,皇帝就嫌浪費錢。”蒼生一邊哭一邊抽抽搭搭,“他說以前就經常治理漳河,但還不還是該溢溢該決決,索性放任自流。現在上游一解凍,下游立即支撐不住了,從西州到常州,多處潰堤,因為上一年雨雪多,這一下子如千軍萬馬,會有很多百姓被沖走,很多很多人無家可依。”
“主人,他們這個朝代所有的人加起來,才有五千九百萬余,他們為什么不知道珍惜百姓的性命?這個爭那個奪的,都不心疼人口的減少嗎?”
蒼生越說越生氣,甚至義憤填膺,但羅袖并沒有直觀百姓流離失所,也就沒有什么感受,安慰道“別生氣了別生氣了,我們的土豆擴展了,百姓們有了果腹的東西,生育率就會大大提高的,人口自然會上漲。”
蒼生嗯了一聲,順桿爬道“主人,你要好好做任務。”
羅袖無語地笑了笑,裹上被子繼續睡覺,這一晚上會有多少人被水沖走流離失所,她操心也沒什么用。
過了好一會兒,才睡著。
第二天一大早剛醒來,腦海里就傳來蒼生的聲音,“主人,昨天晚上張平和許振、許槐等人又給你漲了幾點感謝值。”
昨天下午給他們分兔子時,才開始有他們的感謝值出現,但沒個人都只一兩點,蒼生說了羅袖也沒在意。
聽說又漲了,羅袖伸伸懶腰,道“現在他們幾個人一共有多少?”
蒼生道“有五十點了,張平一人就有二十點,主人,他真是個知恩感恩的好人。”
羅袖笑道“那你是忘了小三子?”
“沒有”,蒼生道,“他不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