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故一直覺得,能遇到她是他的福氣。
鐘蘭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以后胡將軍成就大業,胡夫人這樣的,不會太拖他后腿嗎?你還是軍師大人呢,她都不放在眼里,其他的將官家眷,豈能在她那里得到好眼色?”
裴故早就覺得胡夫人心地狹窄又愚蠢沒有長遠眼光,連擔一族宗婦都勉強,就更別說母儀天下了。
但是現在胡將軍還只占有三州地方,說那些都還早。
以后真立了新朝,一國之母就不僅僅是胡將軍的家事,這位胡夫人若還一直蠢下去,到時候應該會有不少臣子要把她拉下來。
他和蘭新,完全不用為這樣的人費心。
兩人溫存了好一會兒才分開,裴故讓鐘蘭新早點回去休息,而他還要再看一會兒書。
“你要早點休息,我會派人來看的”,鐘蘭新走前這么說道。
裴故好笑地把她送到門口。
鐘蘭新出了門,轉過身臉色就沉下來,白皙纖細的手掌在已經涂上清涼藥膏的臉上摸了摸有多久沒人敢打她巴掌了。
她找裴故,就是不想再受半點委屈,但現在,還是要生受別人的巴掌。
但凡胡肅不是有那么多妾室,她就、、、
“小姐”,香雨和香露上前攙扶,香露低聲道“胡將軍剛出大門,又打了胡夫人一巴掌。”
鐘蘭新勾了勾唇角,“果然應了裴哥的話,那女人想必是又說什么蠢話了。”
香雨道“她不是罵小姐嗎?小姐,咱們就讓她看看真正妓女的厲害。”
鐘蘭新笑道“香雨說得對,我自己逃出泥淖了,也不能眼看著清白的姐妹們在那風塵之地浮沉。以前,牡丹和芙蓉都幫我良多,香露,后日就請她們來家里做客。”
這兩個姐妹,在鐘蘭新被裴故帶出青樓的第二天就也被她派人贖了出來,她們二人有積蓄,便在桐花巷買了一家宅子安頓下來。
鐘蘭新并不經常跟她們來往,一則不想讓人時時都記著她是從青樓那種地方出來的,二則是擔心她們會勾引裴故。
現在嘛,引薦給胡肅,她們應是更愿意,她也不用擔心她們會有別的心思。
春季的早晨天亮得很早,外面天色剛蒙蒙亮,羅袖就被腦海里一陣鬧鈴聲驚醒了,她猛地坐起來,問道“蒼生,你在干什么?”
見她生氣,蒼生小心道“主人,你忘了,昨天晚上我們說好了,你以后要好好做任務的。今天不是要找膠泥制陶坯嗎?”
羅袖抬起手,道“別解釋了。”
然后認命地穿起衣服來,打了個哈欠,對蒼生道“幼兒啟蒙讀物呢?弄好了嗎?”
蒼生昨天一天都只顧得為災民傷心了,根本沒有心思做這個,此時便有些理虧,盡力萌萌噠道“主人,你稍等,今天中午我就能整理出來。”
羅袖打開門,羅父羅母還有羅大哥羅二哥牽車拿農具的正要出去,聽到門響,他們都看過來,羅母問道“秀兒,你起這么早做什么?”
這時候天才麻麻亮,田間山中都是露水最重的時候,沒有著急的農活兒,大家都不會這么早起。
羅袖道“我得去找找膠泥,忙著呢。”
羅章道“膠泥好找,從明大伯家后面進山,那一片兒都是膠泥。”
“明大伯家就在西山邊上,稍微靠北一些”,想起自家妹妹以前都不愛跟村里人來往,羅章便又解釋道“他家后面有一棵棠梨子樹,很好找。”
“那我待會兒再去”,羅袖點頭道。
羅母又囑咐了她幾句,這才扎上頭巾跟著車走了。
他們一走,季三暫居的房門就打開了,少年眉眼間帶著笑意,走出來道“姐姐,我們去山上吧。”
羅袖看他一眼,在心里跟蒼生道“這小子,又犯病了?”
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