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去撿小樹枝的張平背著一捆樹枝回來了,羅袖道“張平,我們現在要開窯,你在外面接。”
張平一聽這話,趕緊放下樹枝跑了過來。
窯洞內溫溫暖暖的,倒是比外面還舒服,羅袖進去,沒一會兒就遞出來好幾個燒的淺紅的茶杯。
羅章接過來,手指屈起一敲,清朗的空響響起。
又一個陶鍋遞出來,張平趕緊接住,學著羅二叔的樣子敲敲打打,一張瘦巴巴的臉上滿是笑容。
他們共燒了二十幾件陶器,只裂了一個茶杯,其他的都是工整完好的。
羅章驚訝不已,提著一只茶壺邊看邊說道“沒想到你們還真做出來了,還做這般好。”
沒有上漆的陶器不那么美觀,但想到這些就只是用一些泥巴和樹枝做出來的,羅章心里就有一種變廢為寶的喜悅。
張平,這時候已經想著自己燒陶掙錢了。
羅袖更關注她的鐺子和陶刀,因為沒有涂釉質層,陶刀外層沒有玻璃質外殼,也不知道好不好使。
蒼生掃描過這一批陶器,奉承道“主人,這些陶燒得挺好的。等找到煤,您就能用瓷器了。”
羅袖“沒想到你還有馬屁精潛質。”
蒼生嘿嘿嘿。
季三兒回來的時候,將那半桶推光漆提了來。
羅袖正打算回家去拿漆呢,見小三子這么心細,不由摸了摸他的腦袋。
季三兒不自在的躲了一下。
之后就是刷漆,再放回窯中低溫定膜。
他們這邊刷好漆,許槐那些小子才上山來,看到黑漆漆的陶碗,一個個兒都直呼錯失了寶藏,跑到張平跟前讓他說一說這些東西怎么變成這樣的。
漆干了之后,陶器們再次被放進窯中,羅袖一直在旁看著火候,飯也沒顧得上回家吃,一個時辰后,封窯等待降溫的時候才回家去。
這時候家里早就吃過了早飯,但鍋里有給羅袖和小三子剩的飯,依舊是高粱米和餅子。
看著黑紅色的餅子,羅袖不禁哀嘆“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兒啊。等會兒把鐺子拿來,一定要做煎餅果子。”
腿邊突然冒出一個聲音,“姑姑,什么是煎餅果子?”
小平夜扒著羅袖的膝蓋,黑亮亮的眼睛中一閃一閃的都是光。
羅袖捏了捏他的小疙瘩鼻子,笑道“煎餅果子就是好吃的?你不是跟你哥哥他們去西山口開荒種地去了?”
“我和爹一起回來拉糞”,小平夜說道。
羅袖趕緊把他提到一邊,“怪不得姑姑聞著你身上有臭臭的味兒。”
小平夜十分無辜地伸著兩只小肥手,“姑姑,我已經洗手了。”
羅袖好笑,道“待會兒跟姑姑去山上把陶碗、陶杯都搬回來,就給你做煎餅果子吃。”
“嗯”,小家伙用力點頭,跑出去跟已經裝好一車糞肥的羅二哥道,“爹,我待會兒去山里給姑姑幫忙,就不和你去地里了。”
羅袖人家這個小勞力還真看得起自己。
未時末,羅袖開窯,許槐那一群小子這次都守在邊上,一個個爭先恐后要去窯里取陶,羅袖叮囑了小心的技巧,邊讓他們輪流進去取。
很快的,外面的土地上就放了兩排黑亮的陶碗、陶鍋。
經過低溫定膜,這些陶黝黑發亮,質量十分好。
許槐那幾個一開始都只是打著幫張平的想法,完全沒想過這位秀姑姑能真的把陶器做出來的可能,此時看著這些比他們家里從鎮上買的還要好看的陶碗,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然而這樣的品質,早在羅袖的意料之中,因為用的土不好,這些陶碗有些厚,她拿起兩只陶碗磕了磕,倒是挺結實的。
羅袖拿了陶壺茶杯、陶鐺、陶刀還有給二叔家做的陶鍋,便對張平等人道“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