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和陳家也有?”胡肅說著,眼中閃現一抹怒氣,“緣何獨獨錯過我們胡家?此前,從京城那邊來報說那個農夫離開了京城,向南方而來,是不是也去的羅家洼?”
裴故點頭,“十之八九吧。”
“欺人太甚”,胡肅鐵石一樣的拳頭砸在桌面上,“這個羅家洼里藏著的到底是什么人,本將軍倒是要去看一看。”
裴故說道“若我沒猜錯,這其中有我和蘭新的緣故。”
胡肅驚訝,“跟你們二人有何關系?”
“我那前未婚妻,就是羅家洼村里的人”,說到這個,裴故有些煩躁,“之前,蘭新還曾派人去羅家洼滅門。羅家洼之所以避開將軍,很可能是因為和我二人的仇怨。”
胡肅非常不理解,“除非那個握著糧種的就是你前未婚妻那一家,否則別人不至于。那農女配不上你是人所共知之事,再說你們雖解除婚約,你父母對這家人依然很好,他們憑什么記仇?”
至于鐘蘭新那事兒,胡肅也是有所耳聞的,他覺得,可能正是這個,把羅家洼的人給得罪了。
畢竟這是要人一家命去的。
“將軍,我打算親自去羅家洼走一趟”,裴故說道,“不能因為我們的緣故,讓胡家軍錯失糧種。”
更甚者,可能已經錯過了一種好東西。
冷家軍的神臂弩軍,像是憑空就打造出來的一樣。
這其中,和羅家洼是不是有什么關系?
不管有沒有關系,羅家洼是必須要去走一趟的。
也不知是不是多想,裴故甚至覺得,日前就要與胡家軍效力的原封突然離開,跟羅家洼也有關系。
兩天后的中午,裴故、胡肅帶著暗衛統領莫鷹童、簫瀲、簫泓兄弟到了羅家洼,走上通向村口那條整潔的石路,這幾人面上都不大好看。
“看來,羅家洼果然有奇人”,胡肅的聲音又低又沉。
羅家洼雖然是華州地界兒,但畢竟也算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羅家洼發生這么大的變化,他們竟然一點兒風聲都沒有聽到。
這村口,竟然也是用整塊石頭建造的大門,他們是怎么做到的?
胡肅仰視著這高大的石門,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正在這時候,一個老頭拉開木頭做的柵欄們,看到他們,哎呦了一聲,“還真有人啊。剛才午睡呢,讓你們久等了。那什么,我們秀兒有請,都進來吧。”
聽到這句話,胡肅眸光狠狠一縮,這守著門口的老人都不知道他們的到來,那住在村里的是怎么知道的?
還是他們在故弄玄虛?
但裴故,聽到“秀兒”這兩個字,本就不安定的心情更加煩亂。
此時六月盛夏,林子里的知了叫聲一息不停,讓人分外煩躁。
一直到進了村里,蟬叫聲遠去,才感覺好些。
羅家大門敞開,胡肅幾人一進去就看見躺在樹蔭下一個奇怪軟床上睡覺的原封。
“原大師,你怎么在這里?”胡肅驚問。
原封被吵醒很不耐煩,瞥了胡肅一眼,道“想來就來,還要跟你稟報不成。”
“休得無禮”,蕭泓立刻呵斥。
原封冷笑,“這是來求人的吧,我勸你們客氣一點,那女人脾氣可不好。”
坐在一旁卻完全被胡肅忽略的羅袖淡淡一笑,“只要答應我的條件,我還是很好說話的。”
裴故從進門,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問道“你有什么條件?”
羅袖繞著袖口柔軟的布料,這是徐大戶昨天親自送來的,軟綾衣裙,不那么透明卻很輕薄,在大熱的夏天穿起來十分舒服。
“聽說你和鐘蘭新的婚期定在七月初七?”她慢慢的問道。
裴故卻被她帶著笑意的目光看得心中狠狠一跳,沒有立刻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