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石灰遇水會產生熱量,自然可以代替柴火煮飯”,羅袖起身,把做實驗時穿的窄袖衣衫脫下來,換了身衣服,“哦,對了,小心生石灰入眼,若是不小心進到眼睛里,用桂花油沖洗才是。”
想了想,又道“還是弄些紙包,把生石灰裝成小袋比較安全。”
玲花聽著,臉上的神色更加復雜。
“張夫人,您是不是不止是重活一次那么簡單?”
話說出來,玲花才察覺自己把心底的疑惑問出口。
羅袖看她一眼,什么都沒說,只笑了下。
這一下子把玲花震的更加敬畏。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陣陣馬蹄聲,還有許多人一起走動才會有的整齊腳步聲。
玲花忙道“是將軍回來了。”
羅袖已掀開帳簾出來,看到逆著陽光高坐在馬背上而來的季溟,他顯然還未來得及收拾,身上那股濃重的血腥味和刺鼻煙味幾步外都能聞到。
“有沒有想我”,季溟利落地下馬,來到羅袖面前,沒有如往常那樣先抱一抱,這次他只是微彎腰盯著她的臉瞧了瞧,笑道“沒瘦。”
羅袖拉住他一只胳膊,“快去帳里洗洗,換一身新衣服。”
漫花谷一仗,季溟打得蜀州風云變色,僅僅是用了五天時間,他便入住蜀州,然后趁消息未傳出時,用自己的兵從后偷襲攻下一應關。
開始,蜀州將兵不降者眾,季溟殺了一批蜀州周家的親派,才又對其他將兵道跟他打仗,人人都能得賞,為將者均能提升一級,來日若得天下,所有小兵都能分到銀錢上等田。
反正就是這么一番演講,駐守在一應關這邊的十萬將兵降了八萬,一萬多逃走。
季溟接了羅袖在一應關后的望天縣住下來,留下親兵看守之后,即刻又帶兵向后打,十日之內連克五城,即將長驅直入蜀州府城花重城。
亂世中的人大部分都為了一口飯吃,季溟這勢一起,接下來收降那些將兵都很容易,他像是一個殺神般殺進蜀州,還未到花重城,安居在里面的陳王已經是嚇破了膽子。
“這么個人,是哪里冒出來的?”
陳王此時已經收到前方戰報,知道駐守在漫花谷的高將軍、一應關的堂弟都是被季溟斬在陣前,漫花谷的守兵更是死傷大半。
在金碧輝煌的周王宮議事廳內,陳王帶著顫抖的聲音傳出去老遠。
站在下面的文武將,一個個都垂著腦袋,好多人都在想著等季溟打進來時如何投降了。
在這樣的亂世,文人的守忠思想根本沒有那么重,總歸一句話,主公是誰不重要,能成大業才是最重要的。
才至中年的陳王面上的老態十分明顯,他向下面問道“有誰還能去迎敵?”
今早戰報,季軍已經在距離蜀州城九十里外的三羊縣駐扎,看起來是緩了氣勢,但卻是已經把花重城當做囊中之物。
像是猛獸吃飽了狩獵時,將獵物當做玩具一般,故意放它輕松的片刻。
好些謀士此時都想建議陳王,為今之計最好是投降,那樣陳家人還能得個活命的機會,若是死戰,等季溟占了花重城,整個陳家都難逃覆滅。
但是看到陳王猶有幾分希望的眼神,誰都不敢這么說。
戰場之上情勢瞬息萬變,誰知道下一刻季軍是不是就占了劣勢敗走了呢。
總要,掙扎一下吧。
陳王共有三個兒子,長子很早就去了蜀州北面鎮守,那里也是天險重重,少少一些兵就能防住北面的陸家。
三子今年才剛十二歲,二子倒是正當年。
此時其他人都低著頭不吭聲,陳和熙便出聲道“父王,兒子愿意帶兵出城迎敵。”
陳王沒說話,又等了會兒,那些武將都是像是沒有耳朵沒有嘴的木頭,沒一個人開口。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