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星?”木牧站定了,眼角微微抽動著,似在竭力隱忍著什么,但見他抬手打出一道意境碎片。
嗡~
霎時間,那場血流成河,尸山遍野的場面,赫然呈現在了眾人面前,若說從前這些人尚且做不到感同身受。
那么此時此刻,當這些血水流過他們腳下的時候,當這些殘肢斷臂從他們周身擦過的時候,當那無盡的勢芒直逼他們心尖的時候。當看著那些愛侶、父子、好友、同窗…甚至那些婦孺一個一個倒下時,他們再說不出話了。
玄皇修士九千萬,以已身血肉之驅,為整個九霄鴻運諸天萬境,筑起了一道人體城墻。他們高聲喊著玄皇萬歲,諸天永存,哪怕化作厲鬼也不讓黑魔踏進諸天半步。
“這…就是玄皇的血骨!可敬!”齊魯大長老哀嘆,“可你們看看,神國都做了什么?認賊作子,勾結黑魔,以致十萬修士隕滅他手,竟還將玄皇派下來鎮守的修士生生煉成了神鬼,哎!”
眾人是沉默的,正如齊魯所言,他們愧對玄皇。
“衣服脫了,你這皇帝也別做了。”木牧淡淡道,七道立馬上前去撥老皇帝的衣服。
“你不能,你沒有這個權利,你是誰,你又是誰,給我殺了他,殺了他們。”老皇帝瘋魔似的指揮人打殺木牧碧霞他們,可是就連親近也遲疑了,因為他們不認得木牧,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隱約又覺得他的身份不簡單。
“我是沒權利管你的什么個人決定,但我有本事讓你退位。”木牧拉著碧霞和微微,環視一眾所有人,高聲道:
“玄皇大陸就在神國大陸上方的妄虛處,承接著從你們這里所有飛升的仙士,庇佑你們百態無憂。
外魔入侵,倘若玄皇九千萬修士沒有將其攔下,你覺得神國會安然無恙嗎?你們現在之所以能夠站在這里跟她們叫囂,是因為那場大戰讓她們失去了父親,丟了家。”講到這里,他不禁哽咽:
“你好好看看這些孩子,是他們的父輩拼死抵抗,才保你們安然無恙,怎么,如今活下來了,覺得外魔被打跑了,就開始對她們耀武揚威了嗎?”
他指著老皇帝沉痛道:“我告訴你,還有你們,你們這里的所有人,神國大陸上下千萬修士,皆欠她一條命。”
這話,無人反對,也無人有臉反對。正如木牧所言,他們這里的每一個人,甚至是整個諸天萬境的每個人,都欠她們一條命。
“那您可是玄皇的掌權者,涂山老祖?”齊克眸光恭敬的望著他,其實心里早就確定了,但這話他得出口,他想讓眾人記住這個昔日保家殺敵的英豪。
聞言木牧摘了眼罩,左眼緩緩張開,霎有金光射出,洞穿了百丈外的虛無空間,咔咔咔化作了碎片。那是混沌輪回眼,獨一無二的上古寶貝,涂山老祖的象征。
寂靜無聲,無聲寂靜。
“敢問老祖,您身邊這位?”齊魯拱手問道,神態謙卑,很是恭敬,他指的是碧霞,能讓老祖這樣看顧之人,身份絕對不簡單。
眾人將視線全都投在了碧霞身上,夜之御握著她冰涼的小手,拭去她眼角的淚珠。微微也是哭的稀里嘩啦,因為她看到了一個人,那人與她有著七分酷似的面容,同樣煉的一手好丹。
就是從前木牧上課時,給她們看過的南通前輩,當時她就特別崇拜這人,沒想到自己竟然是那人的女兒。
是的,這話得到了木牧的認證。
木牧道:“你們應該對南通仙師都不陌生,神國承接的上方下派的丹藥,皆是出自他手,而微微就是他的女兒。
還有最后那名和我一起手刃黑魔首領的女子,叫木塵,是夜之御的親姐姐。”
夜之御怔愣的半天回不過神,那女子的眉眼卻是同他如出一轍。而且,她真是厲害,萬魔從中過,片血不留痕,手起刀落間,尸山遍地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