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一座孤島上,一棵參天大樹遮天蔽日,佐門正躺在樹巔懶洋洋的曬太陽,顏灼站在他旁邊一枝伸出的樹尖上,凝眉眺望遠(yuǎn)方。
“阿顏,都兩個月了,實在不行,我再扎個筏子好了,肯定能帶你出去。”
佐門抬手擋在眼睛上,遮住泄下的陽光,語氣是毫無誠意的慵懶。
“哼!”
顏灼回眸冷哼一聲,抬起一腳就將躺得舒爽的佐門踹了出去。
“誒誒!阿顏,你這是作甚?”
佐門下墜到一半一個側(cè)身便穩(wěn)住身形,腳下凌空迅速踩出幾步,便站穩(wěn)在大樹枝干上。
“出招!拿你練練手!”
顏灼抽出長劍,天河九劍一出,帶起一片巨浪便從樹巔飛身而下,劍勢洶涌的朝著佐門砸去。
“又來了,阿顏,我真不是故意帶你到這兒的...”
轟!
巨浪轟然砸落,翻滾的浪花淹沒了他蒼白的辯解,一處深坑中,毫發(fā)無損的佐門單手橫握青離刀,緩緩走了出來...
這事還得從年前說起,那時沈姜接回了父親,又將家人都接到了天木門,一家人終于再次團(tuán)聚。
同時在顏灼的授意下,天權(quán)止正式將掌門之位傳給了諸葛憐。
一切皆已塵埃落定,佐門閑得無聊,便軟磨硬泡的拉著顏灼一同出去游山玩水。
漠漠黃沙看殘陽如血,茫茫雪域坐聽風(fēng)起,山澗逐異獸,平原縱千騎,見過異域美人反彈琵琶,飲過西山瑤池瓊漿玉液,兩人一路縱馬江湖,好不快意。
直到幾月前,佐門聽聞深海有鮫人,人身魚尾,歌聲悠揚,落淚凝珠,很是神奇,便興致大發(fā),拉著顏灼便出了海。
兩人一開始行程很是順利,直到某一天,天上突然雷聲大作,不一會兒就大雨傾盆,十幾丈高的海浪翻打過來,掀得他們的海船搖搖欲墜。
海船最終也沒熬過幾個浪頭便四分五裂,他和佐門都墜落道了海中。
“啊~啊~”
就在兩人剛浮出海面時,突然一陣歌聲傳來,歌聲悠揚空靈,仿佛像某種指引,神奇的是,隨著歌聲響起,海上風(fēng)浪也小了很多。
兩人驚疑不定,對視一眼后,以內(nèi)力控制腳下浮木尋著歌聲的方向劃去。
不多時,一座郁郁蔥蔥的小島便浮現(xiàn)在眼前,兩人靠岸后,歌聲也跟著消失了。
兩人上岸后,先以內(nèi)力烘干衣物,再巡視一圈下來,發(fā)現(xiàn)島上杳無人煙,只在島中央一棵巨木遮天蔽日,沒有其他變異或有毒植株,也沒有大型飛禽走獸,島上灌木叢生,奇花異草遍地,還有幾汪清澈的淡水湖泊,倒是很適宜人居住。
確定沒危險后,兩人便尋了處山洞暫時落腳,打算等著乘坐過往的漁船回去,誰知這一等,不僅一連兩月都沒見到半只漁船的影子,同時這島上,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安全。
兩月下來,兩人發(fā)現(xiàn)這小島每隔七天便會變幻一次,除了中央那棵巨木,島上的湖泊鳥獸,花草石塊都會發(fā)生變化。
每隔七天一次的晚上,太陽下山后,小島就像活過來了一樣,原本郁郁蔥蔥的海島化成一片荒蕪,島上枯骨遍地,荊棘橫生,白天地上普通的花草迅速長高變粗,四處啃噬,清澈的湖泊變得一片血紅,里面沸騰翻滾不止,任何從上面飄過的東西都會墜落下去,眨眼被腐蝕殆盡…
而讓顏灼郁悶無比的是,兩人多次死里逃生后他才得知,根本就沒有什么深海鮫人出現(xiàn),是佐門無意中不知在哪兒聽的話本,便雇人尋了處小島,安排了一些“鮫人”想帶他去看。
本來他也是計劃的在風(fēng)浪中讓人以歌聲帶他們過去,為了以假亂真,他還特意雇了經(jīng)驗豐富的老漁民,找了一條經(jīng)常會有風(fēng)浪的海路。
誰知他半路掌舵偏了航線,假鮫人撞上了真鮫人,誤打誤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