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集團？霍云深？

艾達接下來再說些什么，傅染染已經聽不大真切，只覺得腦子里嗡嗡嗡在響，好像觸動到了什么機關似的，整個腦神經都炸裂開了。

她捂住自己的額頭，手機從指縫間脫落，墜到地上，整個人搖搖晃晃的，快要暈眩。

過了好一會之后，那種暈眩的感覺才漸漸消散。

難道是老毛病又犯了？

傅染染連忙走進臥室，從床頭柜里拿出一個藥罐，可惜里面只剩下最后一粒。

將這最后一粒藥吞下去，傅染染隨即給y國那邊撥去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一陣，便被人接起。

“我的藥吃完了，什么時候再寄點給我？”

遠在y國的一座公寓里，男人站在夜色中緩緩接起電話，“怎么，這么快就吃完了？”

傅染染揉了揉眉心，“一天兩粒，這次回國疏忽了，沒事先讓你給我一罐，到今天才發現快吃完了?！?

“好，我會通知丹尼爾博士，盡快給寄過去?！?

傅染染想掛斷電話，那邊，男人叫住她，“七……染染，回國后，一切還順利嗎？”

“順利啊，挺有趣的?！备等救痉笱艿?。

“這就好?！蹦腥俗旖巧蠐P，“如果不開心了，記得找我，我幫你擺平?！?

“好?！?

掛斷電話，傅染染對著空氣做了一個鬼臉，順利個毛線啊，這剛剛回國接觸的第一部戲，就被人攪黃了，現在居然還被霍云深給封殺了？

不行，必須得找個說法，憑什么說封殺就封殺。

傅染染走到梳妝鏡前，補了個妝，就直接驅車趕向霍氏公司。

另一邊，男人和傅染染通完電話后，給丹尼爾博士撥去電話。

“蘭斯，這種藥，傅小姐已經服用了五年。”

電話里頭，丹尼爾不得不善意提醒他，“繼續服用下去，恐怕會對傅小姐的身體機能產生影響，你確定還要繼續給她服用下去？”

男人略顯蒼白的唇瓣，微微蠕動，“可是，不繼續服用下去的話，她就會漸漸恢復記憶，這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就為了讓她失憶，你要做損害她身體的事情？蘭斯，我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你不是愛這位傅小姐嗎？為什么還要——”

“丹尼爾。”男人打斷他的話，“你只管按照我吩咐的去做，錢，不是問題?！?

“好吧，但是你得有個心理準備，這種藥物服用超過五年之后，就會產生一些副作用，你還是趕緊做決定吧，是要看她身體情況每日愈下，還是選擇坦然面對她?！?

“我知道?！?

蘭斯掛掉電話，轉身走到窗前，國外的夜色和國內一樣，即使到了半夜，仍然燈火闌珊。

傅七七……

男人喟嘆了一聲，緩緩閉上眼睛。

如果繼續服用這種藥物的下場，就是身體狀況每日愈下，直到各項機能徹底失常衰竭……

他寧愿她慢慢死去，也不希望她徹底清醒，然后過來找他對峙，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事實的真相，總是那么殘忍。

他情愿他們之間還是一份情誼在，情愿他們生活在謊言之中，也不愿意親自打破這份脆弱的美好。

……

霍云深從劇組回來，直接讓司機驅車前往公司。

自從他雙眼失明后，就再也沒有摸過車子。

五年前的那次事故，他的雙眼因為目睹小兒子的炸飛而受到灼傷，事后，又因為傷心過度而導致無可挽回的失明。

伸手撫上什么也看不見的眼珠，霍云深從車載冰箱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喝起來。

中午是和劇組的導演制片人們一起吃的飯，飯局上喝了點酒，這會兒有點不過癮，又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