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命大,然讓莫北辰再狠下一次心來,也得有所考量,既然不能去掉,那便全力呵護,直到孩子降生,至少…要將傷害降到最低。
莫北辰向衛長青去了信,并沒有問極為何孩子還在,只是說他要全力保下這個孩子和蘇月茹。
那人似乎也是震驚的,但他幾次夢回,想到蘇月茹指責他為何要傷她孩兒,他便驚醒,然后是整夜整夜的失眠。
他愛的,實在是太卑微。
起初不是沒想過要與莫北辰爭上一爭,可是,爭搶什么,那不是他的性子,也知道,自己這殘敗的身子,就算與她一起,自己又有幾年活頭,只怕要苦她日后守寡,更何況…這世上,只怕只有莫北辰能給她開心給她幸福。
別的不說,他對他這皇叔的忠誠之心,這點還是信任的。
只是讓人并著方才調理出來的壓制莫北辰身上蠱毒的藥送來了許多調理身子的藥。
莫北辰卻沒將自己與衛長青聯系的事告訴蘇月茹。
只是她這兩日胃口似乎一下子就變好了,以往總歸還要挑一挑,不喜油膩之物,也不太喜苦寒之物,如今只要是太醫開出的膳食湯汁,往往是來者不拒,不消幾日,便見著胖了一圈。
那小腹也才覺得微微隆起,除了有些嗜睡無力之外,并沒像上一次一般,吐的昏天黑地。
而大漠之中,金洛和寧朝歌卻因為方向問題而大吵一架!
“我在這大漠之中游走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溫柔窩里呢!”
寧朝歌氣極咒罵,看著漸漸低垂的暮色,今晚再找不到水源,再出不去這大漠,只怕兩人都要交代在這里。
“你有沒有點常識,那是海市蜃樓,雖說難得一見,但書本上有記載,那只不過是一片倒影,你若跟著那虛無的倒影去了,只怕有去無回!”
金洛的一番言論只換來寧朝歌的一聲冷嗤。
嘴唇干渴裂縫,那面色灰土,哪里還有往昔的威風,只那挺直的背脊,倒是還有寫唬人的架勢。
“那你說,現下我們該去往哪個方向。”
金洛頭疼撫額,在沙漠中迷路,那…非同小可,只怕兩人會葬身于此,只剩一堆白骨。
正準備開口,忽見那寧朝歌猛然瞪大了雙眸,低吼一聲。
“快上馬!”
然后便快速翻身上馬。
此刻金洛也感覺到不對了,忽見不遠處一陣塵土飛揚,伴著野獸般的嘶吼,應是一隊人馬追了過來。
“只是不知是敵人,還是自己人了。”
“哼…”
寧朝歌冷哼一聲,瞇了瞇眸子,低聲說道。
“誰都不是!只怕我們遇上了沙盜。”
沙盜,顧名思義,就是沙漠中的盜賊。
兩人本就與對方在數量上有一定的差距,再加上幾日未曾進食喝水,體力當然大不如前,只怕被抓到,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遠遠的便聽到一陣“喲呼…喲呼…”的吆喝聲,伴隨著馬脖子上的鈴鐺聲,還有兵器碰撞的聲音。
至少數十人,手持彎刀,駕馬而來。
金洛想,好在他們不是姑娘家,大不了交些銀子就好。
兩人見逃脫不了,便也不催馬前行了,畢竟,在沙漠這幾日,馬也累了。
兩人緊靠著,戒備的看著那將他們團團圍住的一行粗狂莽漢。
“大哥,我們只是過路的商人,不小心與商隊走散了,這里還有寫銀兩,幾位大哥若是不嫌棄,便當是買酒錢。”
識時務者為俊杰,大丈夫能屈能伸!
金洛在心里寬慰著自己,從懷中摸出一個錢袋子,拋給其中一個刀疤臉大胡子的人手里,那人輕輕一接,便將錢袋子給抄到了手中,冷哼了一聲。
“你這小子倒是有些眼頭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