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一副不想去的模樣,怎么現(xiàn)在變卦這么快?”
蘭月溪嘴角微微上揚(yáng),下頜微微收起,給人一種凜然氣質(zhì),充分展露母上大人的威嚴(yán)。
迎著她的視線,蘇云眨巴眨巴眼睛,又撓了撓頭,一時片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說還是不說,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選擇。
隨便說說,很容易一不小心把英靈殿的事情說漏了嘴。
“年輕人不就是思緒如飛嘛。”蘇云微微搖頭,對蘭月溪露出頑皮的笑臉,然后跳過這個話題。
“老爸,你過來一下。”
蘇云招了招手,起身快步走向陽臺。
“好小子,還想著拉攏你老爸。”蘭月溪出言點破,卻沒有阻攔,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蘇宣眉毛一挑,看了她一眼,“我去和小云談?wù)劇!?
蘭月溪微不可查地頷首。
隨后,伴隨著一聲咔噠響,陽臺的玻璃門被蘇軒反手關(guān)上,他站在蘇云身后,默不作聲。
蘇云回頭,劍眉向上挑了挑,淘氣一笑:“老爸的意見有所不同吧?”
“你想說服我?”蘇宣反問一聲,他從來沒有吞云吐霧的習(xí)慣,反手摘下眼鏡,不知道從哪拿出一張眼鏡布,面無表情地擦拭。
蘇云沒有回頭,抬手指向天邊,“大鵬想要展翅高飛,必然要從雛鳥蛻變,就算那真的是白家設(shè)下的圈套,又有何妨?”
蘇宣沒有說話,站在那里,端詳兒子的臉龐。
蘇云繼承了蘇宣和蘭月溪的特質(zhì),容貌雖然算不上驚艷,但卻意外的端正而且耐看。
他今年只不過18歲,正有著少年人的清秀,臉上掛著習(xí)慣性的微笑,飽含善意與陽光,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然而,這僅僅是一個表象。
蘇云的眉宇間始終縈繞著一縷極為淡薄的愁緒,從未消散過。
蘇宣認(rèn)真回想到底是從何時開始。
很快他便有了答案:溯源覺醒之后,兒子便有了心事。
這時,蘇云轉(zhuǎn)過身體,兩手手肘搭在陽臺邊沿,半仰著頭說:“老爸,剛才你抵著我的心口,讓我記住了自己說的句話,現(xiàn)在就是需要為這句話付出行動的時候。”
蘇云的雙眸閃耀熠熠光輝,一瞬不瞬地盯著父親的眼睛,展露自己內(nèi)心的自信和懇切。
看到這樣一雙眼睛,蘇宣已然動容,他不能輕而易舉說出拒絕的話語,實際上,他確實也不想拒絕。
好男兒自然應(yīng)該經(jīng)歷風(fēng)霜與磨難,趟過萬里行程,歷練不凡人生。
“你是真的想去嗎?”蘇宣反問一句,上前兩步,拍了拍蘇云的肩膀,“想清楚利害關(guān)系,思考前后因果,最終還能胸有成竹……如果這些都做到了,那么你要去我不會反對。”
聞言,蘇云右手輕握成拳,以拳眼抵住嘴唇。
就在這時,客廳里的母女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蘇婉月指了指陽臺的門,古靈精怪一笑,“要不要一起探探風(fēng)聲。”
“你爸是聽我的還是聽你哥的?”蘭月溪搖搖頭,溫婉一笑,然后端起茶杯輕輕啜飲。
“咱家老媽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蘇婉月毫不猶豫地擺明態(tài)度,略作停頓,她吐了吐小舌頭,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很活泛地又瞟了一眼陽臺和客廳之間的玻璃門。
蘭月溪白了她一眼,“想去看就去看吧,我還能攔著你不成。”
“得令,小月兒這可是奉了母上大人的諭旨。”
撂下一句話,蘇婉月躡手躡腳靠了過去,貓在窗簾后面,兩只耳朵豎得老高。
這時,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處于極度專心狀態(tài)中,蘇婉月根本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