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苑外面是拿了一個小木牌,上面刻著“蓮”一字,蓮字之下是一朵盛開著的蓮花。
包廂并不大,但是蓮花的清香卻是有的。
方元湛素手端起了茶盞,遞到了她的面前,小姑娘也便學著他的動作,白嫩的小手執(zhí)青瓷杯,茶香是從薄煙裊裊裊裊升起之處展現(xiàn)出來的。
她倒也沒有像方元湛那般優(yōu)雅,小巧的鼻子嗅了嗅那茶葉的香氣,而后抿了一口。
入口之時有些微微的苦澀,但過后便是無限的清甜,小姑娘的舌尖蹭了蹭自己的唇瓣。
而后她咂了咂嘴,清淺的梨渦出現(xiàn)了,隨之而來的就是小肚子咕嚕咕嚕的作響,她迅速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肚子,眼巴巴地看著方元湛,似乎還帶著些委屈。
“很快就可以吃飯了。”方元湛輕聲笑了笑,然而在吃飯之前,需要先凈手。
蓮苑里自然有侍女手捧溫熱的水,遞上了干凈的帕子。
小姑娘點點頭,但是目光卻不停留在方元湛的身上了。
青年也不知道哪里升起的錯覺,大概是覺得自己在小姑娘心里的位置還比不上山澗居的一頓飯。
山澗居的食物分量并不多,而且點的數(shù)量每個包間也是有限制的。
方幼清其實抓筷子的方式都是今天早上在面館吃面的時候現(xiàn)學的。
那糖醋排骨聞起來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香甜,小姑娘看著那排骨被濃汁覆蓋著,色澤尤為的紅亮柔潤。
筷子夾在那排骨之時,就這一口硬軟適中的白米飯,她一口咬在了排骨的肉上。
嚼勁有的,鮮嫩也有,骨頭之中帶著的醬汁都讓她的舌尖感覺到了瘋狂。
小姑娘雙眸一下子發(fā)亮了,她抬眸看著方元湛,還沒說些什么,青年就溫柔淺笑道,“慢慢吃,還有。”
這一頓飯可真的是把方幼清吃到滿足了,于是她下定了決心,等她賺到小錢錢,一定要天天點山澗居的外賣。
而回到御龍灣的傅爺,換了一身淺灰色的綿綢睡衣,給自己做了一份蛋炒飯,便是解決了晚餐。
他自己的地盤大得很,但是他并不喜歡自己的地盤上沾染著別人的味道。因此除開過來打掃的阿姨之外,傅家人都幾乎沒有踏足過這里。
手腕上褪去了帶了幾年的佛珠,傅九覺得并不是特別適應(yīng)。
但就像是那老頭說的那樣,這珠子帶在你身上也沒什么用了,帶著它也只是成了個習慣,倒不如給那人壓壓。
至于要壓什么,老頭并沒有仔細說。
傅九向來不信向來不信神佛,這一次卻決定信那么一回兒,不過是覺得有趣——這老頭參不透他的命格,如今卻說有了轉(zhuǎn)折點。
老頭子向來說話都是只說中間一半,即無前言,又無后語,就像是當年星河一步一磕頭,跪著爬上白松寺廟求見老頭,想要問的妹妹下落的時候,老頭看著少年的額頭上沾染著干涸的血,最終動了動嘴唇,留下一個“等”字。
說句難聽點的,或許從一開始,星河的妹妹就已經(jīng)死了;但是老頭留下的一個“等”字,讓星河尋到了現(xiàn)在。
指尖敲在了冰涼的桌面之上,男人的眼眸也蔓延上了幾許寒涼,當年該解決的人,都已經(jīng)解決的差不多了,卻始終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
前些日子提起佛珠之時,那老頭卻有些神神秘秘了。
也不過是一段時間沒見,那老頭子仿佛衰老了些,別的人或許不了解,但是傅九卻知道老頭是真的有本事,并且他應(yīng)該是知道了些什么東西,窺探了天機,是要付出代價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男人也不再多想這些事情,蛋炒飯也早就被解決了。
方幼清這一頭正在乖巧地跟著方元湛去買衣服。
她自己的眼光著實一般般,選擇的衣服不出眾,但也不會好看到哪里去。方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