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學老師最后半個小時出現(xiàn)了,她是直接發(fā)答案下來的,大家自行對好,然后修改錯題。
小姑娘掃了一眼答案,心中有個數(shù)了。
這張試卷難度還是有的,它很全面,各個知識點都有涉及,并且最后一道題還超出了所學的范圍。她不知道,這張試卷,是去年的中考數(shù)學試卷。
然而滿分的卷子,是不能出現(xiàn)的。
她對待試卷就沒有原主那樣認真了,隨意地將試卷塞進了試卷袋里,她得去找多一份試卷,然后找出一些原主應(yīng)該做不出來的題,把錯題交上。
另一頭,男人坐在了榻榻米之上,桌子上已經(jīng)放了一杯涼了的茶和一個殘局。
茶葉懸浮掉落在了杯底,黑白棋子在星盤上分布著,然而男人卻沒有過多關(guān)注。
只是靜靜地坐在桌子的一邊。
因為房間開了冷氣,男人的腿上蓋著淺灰色的毛毯,指尖劃過書的邊頁,輕輕翻動之時還帶起了“唰唰”聲。
“難得你有這樣的時間。”聲音有些溫和,青年被人推了進來。
輪椅上的青年穿著淺色的唐裝,眸中帶著幾分的溫和,然而臉上卻有些病態(tài)的白。
他抬手之間,便露出了一串佛珠,那如同謫仙的氣勢就噴涌而出。
“嗯。”
男人沒有抬頭看著青年,卻是低沉地回應(yīng)了他,聲音之中沾染了幾分磁性。
推著輪椅的助理已經(jīng)離開了,將房間讓給了兩位樣貌極為出色的男子,然而房間里只剩下了淺淺的呼吸聲。
青年的輪椅聲幾乎沒有,因此他到了桌子的一旁,看著那杯涼了的茶,又看了殘局。
白棋從他的手里滑落,清脆的一聲,讓男人抬起眸子看著他,四目相對之時,男人只覺得面前的青年眉目間有些許的眼熟。
“怎么了?”
青年微微挑了一下眼眸,只是蒼白的臉龐仍然能表現(xiàn)出他身體的虛弱。
“無事。”男人也只是下意識恍神了,但是細細一看,青年和那小丫頭眉目之間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那丫頭的眸子未免太過純粹了,和他們這種手上沾染了鮮血的,完全不同。
“到底是我連累你了。”青年想也知道傅九前些日子被找過去了。說著,便輕咳了兩聲。
“你我兄弟,無需多言。”
眼前的青年聽到這話,眼眸微微顫動,卻沒有說下去了,只是另一只手執(zhí)起了黑子,開始自己和自己對弈了。
“星河。”
“他想要找回那孩子。”
被喊星河的青年手指指尖原本捏著白棋,如今卻被卷入了自己的手掌中,溫柔的神色不再,眼眸之中帶上了幾分的隱忍,也帶著憤怒——
“那他當初就不應(yīng)該下令。”
當初那樣混亂的場面之下,造就的結(jié)果,便是他的妹妹至今不知道是死是活。
那位當時下令,毀掉的不僅僅是一代人的成果,也毀掉了整個家。
“他當所有的人都是他的孩子,可有考慮過我妹妹?可有考慮過我父母親?”
星河眼眸閃過諷刺,薄唇也緊抿著臉上的線條緊繃。
而后冷著聲調(diào),嗤笑“現(xiàn)在說要見了是覺得我殘廢了不能接班了吧?”
傅九看著眼前病態(tài)的青年因為憤怒,蒼白的臉龐出現(xiàn)了潮紅,想要替那位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了。
當年參與那件事,又或者是知道那件事的人,也都到了離開這個世界的年紀。
那位也是頂住了所有的壓力,暗地之中保下了那孩子,卻因為一時的疏忽,被人鉆了空子,才造成了這樣的局面。
那位不愧疚么?
怎么可能呢?
這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們啊
“阿明,無悔說,要等,所以我等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