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明明看上去也不是氣息特別沉穩,走路稍微快一些都會喘個大氣,然而這首曲子,前面的顫音有些低沉,連接著就是長音。
小姑娘被驚到了。
曲子的旋律多采用長線條,長音短音錯錯落落快慢有序,但基本也是開頭快了一些,而后綿長,反正很是輕快。那樂器發出的聲音是屬于輕快的,老婆婆在吹起那樂器的時候,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上來了。
即使她穿著灰撲撲的一身衣服,卻還是顯得亮眼。
方幼清不知道這首曲子叫什么,她的人文感應向來很差,也就只能從演奏者的動作神態之中看出曲子表達的意思。
然而,這位老婆婆在這樣的規律之中,卻讓方幼清找到了一種青春年華正當時,莫要辜負美景的感覺。
樂器的聲音有很強的穿透力,它帶著樂曲人的那份心,沖上云霄。
“噔,噔,噔?!?
小姑娘的耳朵稍微動了動,她微微斂下眉目,這是很沉穩的腳步聲,大概是個練家子,而且還特意放輕了腳步聲。
于是她扭頭看向了腳步聲來源的方向,只見光處來源的地方,被一個欣長挺拔的身影擋住了。
男人的相貌很是惹眼,他的鼻梁上夾著一副銀色細框邊的眼鏡,擋住了他原有的銳利感,多了幾分書卷氣息,但與此同時,身上的那種禁欲也隨之增加。
小姑娘眼神微微一滯,男人也微微垂眸,與坐在小竹椅上的她相對。
草,狗男人怎么也在這?
方幼清有些慌亂地收回眼神,然而那薄薄鏡片后的眸子,卻是讓她的心難以平靜下來。
每次一和這狗男人四目相對,心就瘋狂跳動,只是因為他太好看了。
她差點要捂著自己的心臟,防止那顆小心臟從她的喉嚨間跳出來。
小姑娘的慌亂被男人看在眼里,他那狐貍眼其實有些狹長,微微瞇起來的時候,顯得有幾分妖艷感。
明明這個男人渾身上下和“妖艷”兩個字都不搭,偏生讓方幼清多了這樣的感受,于是小心翼翼地又偷瞄了幾眼。
男人在小姑娘收回眼神的時候,微微勾起了嘴角,這一幕,只讓跟在男人身旁的宋一瞧見了。
只是秉承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哦,好像錯了。
總而言之,宋一眼神可不敢亂飄。
一曲終了時,老婆婆看見了來人,笑瞇瞇地直起了身子,招呼著他——“小伙子啊,隨便看看?!?
“好?!?
男人的聲音有些低沉和沙啞,細細一聽,面對老人家時,卻是多了幾分溫和。但是他的氣勢向來就是疏離和冷淡的,多了幾分難以接近的感覺。
方幼清撇了撇嘴,她錯了,什么妖艷,簡直是她看走眼。
說到底還是一副不能靠近的樣子。
小姑娘移開了眼神,將老婆婆帶過來的竹編工藝品又一個個擺放好,她沒有強迫癥,但是就是這大大小小的放在一起,看著有點心煩。
主要是這個狗男人的氣勢太強了,原本他離得有些遠,不知道為啥現在還靠得她有些近。
男人身上的氣息有些奇怪,小姑娘下意識皺了皺鼻子,而后順著那氣息偏頭,有些清香,但是又說不出來,好像是她喝中藥里面的薄荷的味道,還有些辣。
傅九低頭,便看見了小姑娘坐在那里的小腦袋垂下,她的頭發今天編成了一個魚骨辮。還是糖糖給她坐車的時候擺弄的,說她早就想這么干了。
“你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男人看著周圍的東西,突然對著方幼清出聲了。
他說著這句話的時候,還下意識壓低了幾分,聲線下調的時候,會讓人感覺更加難以接觸,但是隱約又聽出了幾分笑意。
方幼清?
“欸,阿清認識啊,那你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