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因為顧家的原因,見過傅九幾次,后面因為自己那名義上的未婚夫在他手下做事,多多少少也了解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并不好惹。
看著方右儀的那樣,內(nèi)心一嘆,看來方右儀也不是純粹的人,只是過去,沒有遇到自己想釣的金龜婿而已。
不過她哪來這么大的臉,認(rèn)為自己配得上傅爺?
就連林家那公主,也就是北邊林家三代出的唯一一個女孩兒,她那名義上未來的小姑子,林清綰都一直追逐著傅爺,傅爺都沒松口呢。
年紀(jì)相仿,又為了追逐傅爺不斷地深造自己,想要進(jìn)入傅氏環(huán)球,成為他的助手。不過嘛傅爺已經(jīng)有兩位特助了,她進(jìn)去也爬不到這個位置,除非把她親哥踹下來。
林清硯這個狗男人能被她扯下來?
笑死,他能把自家妹妹的皮被扒下來還差不多。
目光又移到了歐明娜的身上,顧明珠微微斂下眸中的光亮。
歐家的主要陣地還在灣省,想要借助世家的力量,傅家當(dāng)然是最好的選擇。再加上歐明娜的那個性子,想必也會追逐這樣的人。
中央傅家也是真的很好,世家子女以嫁進(jìn)傅家為目標(biāo),是因為中央傅家有最特殊的一項家規(guī)。
一生只有一位妻子。
也就是說,戶口本上一旦定下來了,那就是生同衾,死同穴。
沒有一位女子能拒絕得了這樣的誘惑,畢竟這是一個連天上的星星都能摘下來給你的家族,沒有烏煙瘴氣的家庭關(guān)系,里面的環(huán)境簡單友好,不用擔(dān)心丈夫有錢就養(yǎng)別的女人。
顧明珠雖然年紀(jì)小,但是看得透徹,她從不覺得傅爺是個好的對象。
傅司明是什么人?
說是人,倒不如說是神,一位上臺便血洗了大半個商業(yè)圈的神;以自己的手段,清除了政圈那些毒瘤的神。
這樣的神,會看得上凡人?
林清硯跟在傅司明身邊這么久,身上也沾染了那些氣勢,若不是和她有所謂的婚約,這狗男人算了,既然現(xiàn)在還是顧家人,就應(yīng)該還這份情。
不過顧明珠暗自嗤笑,果然是一群自不量力的人,目光偶然一晃,卻落在了那個往嘴里塞著食物的小姑娘。
因著塞著食物,兩邊鼓鼓的,還有些紅潤,看起來很是可愛。
比起巴結(jié)這位爺兒,還不如像方幼清那般,多吃點(diǎn)東西,鹿苑比不上山澗居,但味道也還算的過去。
“傅先生,我敬您。”方右儀在左導(dǎo)的引薦下,執(zhí)起了紅酒杯。她的拇指、食指和中指輕輕捏住接近杯座位置的杯腳,舉手投足間皆有女性優(yōu)雅的姿態(tài)。
裝著紅酒的玻璃杯原本就是有著高挑的身形,那細(xì)長的杯柄好似天鵝頸,而暗紅的葡萄酒裝在了晶瑩剔透的杯中,在燈光的照耀下,似乎有碎光。
傅九到了這個地位,他愿意喝這杯酒是給個面子,不愿意別人也奈他不何。
他的目光卻在下一秒掃到了那臉蛋兒圓圓的小姑娘。
此時的方幼清正伸出手捏著那紅酒的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粉唇邊還沾染著葡萄美酒,小舌似乎察覺到了不舒服,還舔了舔粉唇,然后吧唧了幾下。
他不知道這丫頭覺得這酒好不好喝,但是想起了昨天中午,她吃面的時候,也是這副模樣。那纖細(xì)天鵝頸,和他手中執(zhí)著的高腳杯相似,唯一不同的,便是高腳杯很涼。
小姑娘自然也察覺到了這個目光,原本這好吃的東西,現(xiàn)在氛圍都被這狗男人打破了,于是齜牙咧嘴,好像是只發(fā)怒的幼貓,然后借助那酒杯,蓋住了那囂張的氣焰。
傅九的眸光帶著幾分好笑,同樣也很快收回了,只是左導(dǎo)攜著方右儀站在一邊,他便漫不經(jīng)心地薄唇輕啟,“嗯。”
眸中閃過一份不易察覺的笑意隔空碰酒,也算是一種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