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剛離開,傅司明就揪住了她的后領,將她微微提了起來,聲音帶著慍怒,“你想干什么?”
裝作瑟縮樣子的小姑娘像貓兒那樣,她的眼眸還是琥珀色的,純粹至極,鼻尖翹挺,現在還點上了一點粉,粉色之中還有一些的紅潤,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小姑娘委屈地垂下了眼眸,還染上了哭腔“你兇我。”
傅司明是矜貴克制,但是被惹成那個樣子,哪里還想做個惜花的?
他現在恨不得給方幼清屁股兩巴掌,教教她何為“禮義廉恥”。
只是到底還是忍住了脾氣,沒有嗆聲,壓住了心里的那團火氣,聲音變得冷漠了一些,“我是在教你。”
“方幼清,你十六了,不是只有六歲。”
做這些動作,哪怕是六歲也不行!小姑娘還不松手,就像往男人懷里鉆,像一只發胖的貓咪那樣,還蹭了蹭他的腹部。
“站好。”不怒自威。
小姑娘才直起身子,傅司明松開手之后,她才不高興不情愿地站在了一邊,聽著傅司明呵斥著她——
“華夏古言男女七歲不同席。”
“你是個女孩子,應當是要保護好自己,撲在別人的懷里算什么?”
環著男人的腰算什么?
小姑娘不高興地鼓起了腮幫子,看起來有些氣鼓鼓的,但是沒有反駁他。
“我不知道你以前的帝國是什么樣子,但是既然你自己說了,你是帝國之師。”
“為人師表,身正為范。”
“那你就要有做老師的樣子。”
傅九傅九,撒嬌的時候就喊著傅九。
“傅九?”
一點點的試探著問道他,還分著余光看著他,發現男人臉上沒有任何的笑意。
“你生氣啦?”小姑娘那秀氣的眉毛蹙了起來,小手指揪著,然后開始轉動,濕漉漉的眼眸帶著委屈,臉上盡是不安“對不起嘛”
“對不起,不是和我說,是和你自己說。”
語氣克制。
傅司明不知道小姑娘是怎么被養大的,但是她對于男性與女性之間,沒有一點兒界限,這是對她自己最大的不負責。
粉嫩的下唇微微嘟了起來,眼淚暈上了眼眶之后,就像掉了線兒的珍珠,啪嗒啪嗒掉著眼淚,于是她嗚咽了起來,“你,你好兇。”
傅明妍也是傅司明帶大的,但十六歲的傅明妍和十六歲的方幼清,完全就是兩個性子。
當時的傅明妍也許沒有現在方幼清的大腦,但是在感情方面,可比方幼清多了不知道多少根筋兒。
最直白一些講,傅明妍可不會當著他的面掉金豆豆,他知道,傅明妍不哭,是因為不敢。
哭了傅司明也不會哄著。
“白芷是秘書,應當做到要公私分明,她不尊重你,這是她不對。”
不過傅司明到底是雙標第一人,不哄妹妹,但是哄眼前的小姑娘啊
于是深吐了一口氣,才說了這番話,“我暫時讓她給你做事,你要覺得她做得不好,你就直接訓斥。”
但耍著小孩子性子,就是不好,也不行。
小姑娘低著頭,不說話,自然也知道他每一句話后半句沒有說出來的隱藏含義。
“你以前受了氣,也是這么干?”就這樣躲進別人的懷里?
聽到了男人的話語漸冷,小姑娘抬起了那霧蒙蒙的水眸,嗓音帶著些許哭音,“以前可沒人敢欺負我。”
傅司明是點明了她的身份,她也不可能繼續裝下去了,原本是想著借力打力,給那個看不起她的秘書一個教訓,沒想到用力過猛,把自己也坑進去了。
果然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小姑娘直接以自己的衣袖作為紙巾,擦著眼淚,剛好蓋住了自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