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些事,方幼清才不會說給傅司明聽。
“傅司明。”
背靠著枕頭的小姑娘乖順下來之后,是真的讓人疼惜。
窗外月光灑進了一地的溫柔,也伴隨著小姑娘的低聲,“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男人的手上正好拿著勺子,給她在表面刮了一層粥,那一處本身就涼的快,也容易吞咽進去。
如今被問著,手上的動作也停滯在了半空之中。
而小姑娘坐在了病床上,右手下意識扣著自己左手食指的指甲,一點一點蹭著。
她承認,溫柔的傅司明是沒有人能抵擋住的。于是她就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只想求,也很認真地求一個答案。
涼風吹進了房間,吹散了一切的沉悶感,傅司明看著被孤獨環繞的小姑娘,心尖生出了幾分不忍。
“總之我不會害你。”
傅司明不會說,也不可能告訴眼前的小姑娘——我只是為了利用你。
隨心而言,他只能保證,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害眼前的小姑娘。
不然也不可能多次替她打著掩護。
這個答案是認真的,只是少了那幾分意思,方幼清那被懸掛著的心一下子落在了半空中,有些不是滋味。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咋了,憑心而言,“我不會害你”這個答案,對于傅司明來說,就是——
你可以把我當做你的靠山,做事我給你兜底。
但這一刻,小姑娘卻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答案,心里有一個小人,一直在追著自己,瘋狂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你對我好,是為了什么?”
琥珀色的眸子,足夠的純凈,她不想聽到任何敷衍的答案。
作為一個標準的商人,傅司明在過去的博弈之中,從來不會這樣直白地露出自己的目標,可是這一次,卻由不得自己了。
“因為你有利可圖。”
不說,就是避讓;說了,也會成為退讓。
互惠互利么?怪不得,只要她的身上有利可圖,一切都好說。
方幼清垂下眸,蓋住了復雜的心思,輕聲笑了一下,“那你占不了我的便宜。”
她不是商人,卻算計得比誰都精明。
既然傅司明愿意庇佑她,那就當她最大的保護傘吧。
“你可以占我便宜。”
男人的這一句話說的倒是輕飄飄的,和羽毛一樣沒有重量。骨骼分明的手指又拿起了勺子,給她舀了一口粥,抵在了她的唇邊。
小姑娘喝了一口,囫圇吞棗地應和著。
傅司明想要利用她,無非是看上了她的腦子那她作一點,也是應當的吧?
醫院沒住太久,本來這個地方她就不喜歡,早離開早清醒。
不過兩個人先去了一趟超市。
如果說傅司明是雙標大師,那么方幼清也不例外,是變臉的嫡傳子弟。
在方元湛的面前,方幼清記著記憶之中的“軟糯”有了一席之地。裝著裝著,好像又有點習慣了,畢竟嬌弱的時候,的確有很多護花使者。
可是在傅司明的面前,她被迫撕下來那乖巧的一面。
露出了她原本的性子,高興的時候就笑著,不高興的時候就發著脾氣。不用卑躬屈膝,也不用一點點揣摩著別人的想法。
當然,她并不承認,她是猜不透傅司明的心思。
這個狗男人也不是知道是什么妖精養的,這心思簡直就和篩子一樣,孔多得很。
“你喜歡吃什么?明天給你做點清淡的。”
前半句讓小姑娘冒出了很多菜譜的名字,比如什么烤羊腿,炸雞排,紅燒茄子煲,麻辣小龍蝦。后面一句寡淡的,她就想起了白粥。
說起來傅司明喂她吃的,也是白粥,怎么這白粥的味道比營養劑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