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豹依舊在蒲板,死死盯著船只越來越多的對岸,他不知道李適到底什么時候開始渡河,但自己派人渡河時,對岸箭矢強弩,射得自己軍隊根本過不了河。
甚至晚上自己也都嘗試過渡河,但李適麾下弓箭手與強弩手哪怕在夜里都能看得到。
在萬箭齊發之下,麾下數千將士落入黃河中,怕是喂了王八。
幾次渡河失敗,魏豹也失了繼續渡河的心思,懷著老子把你的主力托在這里,在其他戰場上,不論是周市,還是項梁,只要李適有一處守不住,怕是整個戰線就會崩潰!
說到底,自己這邊五十萬的大軍,那有整整三個勢力在支撐,但你李適呢,一個勢力要支撐三個戰場,消耗下去,肯定是你李適支撐不下去,所以魏豹很有耐心。
“時間在我!”魏豹心中信心十足,只是這么僵持下去,卻讓魏豹有幾分的坐不住。
心中直呼可惜,沒把薄姬給帶來,否則生米煮成熟飯,先給自己生一個天子兒子再說。
“大王,不好了!”這時候大將柏直前來報告魏豹,道“今日有軍糧失期!”
“什么!快去查,到底怎么回事,若有誰怠慢軍令,定斬不饒!”
魏豹臉色一變,自己才剛執行對峙戰術,結果你告訴我自己這邊的糧草失期了。
糧食失期可大可小,一般上軍隊中看距離儲糧點的遠近一般會儲蓄少則一周,多則半月的糧食儲備,而因為蒲板距離安邑的距離不算遠,所以魏豹軍中儲蓄了差不多一周時間。
即使這樣,如果讓下面將知道糧食失期,那依舊會對將士產生不小的士氣影響。
而柏直都還沒離開,他麾下王襄急趕慢趕過來,身邊還帶著一個受傷信使,道“大王不好了,安邑受到紅衣軍圍攻,這是從安邑逃出來的信使!”
“什么?!”魏豹的臉色大變,看著眼前信使,卻道“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兩日前,紅衣軍一名李字旗的將軍對著安邑發動了進攻。”這個信使道“不過馮敬將軍有所準備,沒被攻入城市,還派出九騎前來蒲板報信。”
“李字旗,莫非李適在圍攻安邑不成,不好!安邑乃是我之國都,更是糧食囤積之處,若是安邑被破,我這十萬大軍必破!”魏豹臉色一變,道“傳令下去,全軍回安邑!”
“大王先且勿慌!”柏直勸道,“李適不論是從何處渡河而來,既然沒有一鼓作氣奪下安邑,那就必然不是短時間能拿下安邑,與之相比現在我等大軍才是危機重重!”
魏豹聽到了柏直的話,強行讓自己穩定下來,道“柏直,還請細說。”
柏直說道“如今我軍糧草只能支撐七日所用,所以最遲明早就必須要開始行動!
其次對岸畢竟有紅衣軍的將士,若見我軍撤離,必會懷疑追擊。
所以需留下一支部隊做多樹旌旗,多燒炊煙,偽裝我大軍依舊在此,掩護我大軍撤退。
其三,一路上穿越荒郊野嶺,地形險峻之處要提高警惕,莫要效仿龐涓故事。”
“伯直所言正是!”聽到柏直的話,魏豹也冷靜下來,然后看看,目光落在王襄身上,道“王襄你忠勇有佳,腹有韜略,給你一萬大軍十日糧食,只要守上五日便順勢撤退。”
王襄聽到魏豹的話,咬了咬牙站出來道“屬下接令!”
面對魏豹的這個命令,王襄清楚自己沒有選擇的余地。
“今日便下令全軍準備繞路渡河!”魏豹倒也有點小聰明,這時候肯定不能說撤走啊。
這樣留下來的人心中會擔心自己是不是被拋棄了,而帶走的人更是會動搖士氣。
所以還是繞路渡河吧,只不過這道路繞得有一點點大,也就正好一百八十度而已。
隨著魏豹的這個命令整個魏國大軍開始行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