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宗及拿到宗澤母子的親筆供詞蓋上章之后,在場的觀眾都一一簽字畫押,觀眾也是需要做個到場登記的。
然后這些人的處置,按照之前商定的那樣,該死的死,該傻的傻,該關的關。
本來剛開始計劃的時候,他和百里尊兩人都不打算要這么多人知道他們的計劃的,但是現在整個皇宮都在他們的控制當中,所以惹再大的麻煩也能擺平,自然是怎么樣讓自己的心情比較爽就怎么來好了。
這樣的做事方法雖然有點憨包,但是用反向思維一想,知道此事兒的人越多,將來自己登基的時候越有利,證人證詞多嘛。
他的對手若想毀掉他的證據,要殺這么多人,也比較好追查真兇。
聰明人都會思考,明白宗澤的大勢已去,且宗澤的皇帝身份名不正言不順,要是在場的太監宮女要想活命,自然就得明白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不然等著自己的不只是自己命喪黃泉,家人都不一定得到幸免。
宗及雖然說得不是很了,但含沙射影地用他們能夠聽得懂的語言提醒諸位,表示會安排好大家的去處,待他舉事之時,他們若能戴罪立功,來幫忙堵住悠悠眾口,死罪即可免。
太監宮女們聞言,都紛紛磕頭表示愿意效忠,他們應該慶幸,宗及不是一個喜歡殺人的帝王。
且人都是很懂得趨利避害的動物,現在如此局面,自然是需要選擇對自己比較有利的一面,于是都忘主求饒。
宗及看到這些賣主求榮的奴才,十分嫌棄地目光一閃而逝,今日可以背叛原主人,早晚有一天也能背叛新主。
所以,他也并沒有打算讓這些人活太久,既然現在這些人還不能死,那就只能找個地方讓他們活著,將來為自己所用之后再做決定。
他們也是被人蠱惑,所以才間接做了許多壞事兒,畢竟都是南楚的百姓,作為一個帝王,他不是不想樹立一個殺伐果斷的威信,但要樹也不是現在以涵王的身份來塑。
宗及看到外面的天亮了,有黑甲兵來報,說是皇宮內每日的當差太監宮女現在已經開始起來忙活,為了不引起更多的恐慌不,宗及終于掏出了自己腰間的配劍!
站起身來,滿臉肅殺之氣一步一步走向皇太后,皇太后雖然眼里有懼意,但沒有求饒,也沒有往后退分毫,依然坐在地上,死死地看著宗及冷笑。
對于眼前的這個老女人,哪怕是現在想即刻為自己母妃報仇的宗及,也心底生出一絲欽佩。
面對死亡,還想著維持自己的形象,果然,能在后宮中當上太后的人,都不是簡單的婦人。
也就是腳邊這位婦人,害自己幼年喪母,受盡欺凌,三餐不繼,若不是得父皇百般庇護,他估計早就遭了毒手,小命不保。
宗及走近,絲毫沒有猶豫揮劍一斬,皇太后的頭顱瞬間離身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一會兒才停住,脖子上的血瞬間往上涌噴灑,像噴水池地的水管一樣,濺了身邊的人一身。
離皇太后最近的皇后率先嚇得魂不附體,尖叫著直往后爬,其他寵妃和皇子公主,眾宮女和太監也嚇得面色慘白,房間里尖叫一片,但是被黑甲軍圍在中間,根本無人敢逃竄。
宗澤見狀雙眸放大,眼中布滿了血絲,發出一聲嘶聲裂肺的哭聲,“母后!”,接著雙手狠狠地捶打地面,泣不成聲。
宗及此刻瞬間像被惡魔附身一般,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氣息,伸手在自己的唇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眾人嚇得小聲嗚咽,那些早就被嚇壞的孩子哇哇大哭再也止不住,宗及冷冷地道。
“要乖哦,不然下場和母妃的仇人一樣!”
本來溫柔的一聲提醒,卻讓人聽著毛骨悚然,好多人都被嚇失禁了,尿了自己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