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暇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百里尊借著南宮弄陽的傷,好不容易休息了幾天,又被叫去上朝了。
政壇上瞬息萬變,沒有百里尊可真是不行,許多事情都等著他拿主意。
就拿最近使團即將離開南楚這件事情來說,兩國之間的互惠互利,各種條約都已經談得差不多,該簽的簽,該兌現承諾的兌現承諾。
百越國和中山國十分簡單,就是這些年,大家和諧相處,井水不犯河水,互為友鄰之邦即可。
至于天崤國嘛,一直都是最難纏的,但是現在難纏的天崤國滿身麻煩,自身的麻煩都快顧不過來了,哪里還有時間想其他的事情呢。
其他兩國都已經收拾行李收拾得差不多,等南楚這邊定下日子為他們送行了,只有天崤國這邊的使團,遲遲不愿表露出什么時候回去。
本來賴在人家家里就已經很不要臉了,但是現在的天崤太子的境況,最好的處境就是賴在他最討厭的南楚,因為他一來出使就需要簽訂這喪權辱國的割城條約,這下回去,日子真心不好過。
其他的皇子肯定拿這事來指摘他的太子作風不正,要求罷免太子職位呢,再沒有想好應對國內的一切政治公關之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先不回去。
可是不回去,在南楚的日子也不好過,宗澤天天派人來催他準備的賭注怎么樣了,畢竟大家都等著看呢。
愛賭又輸不起的模樣實在是令天下人恥笑,猗景瑞度日如年,真悔不當初,要是當時自己不圖一時口舌之快,看到百里尊死了再說大話的話,現在的下場也不會這么慘。
誰知道四只畜生都奈何不了他,早知道當時他就下嚴令,只許百里尊一人應戰就好了。
可那天雖然有人在幫百里尊,都是沒幫上多少忙,有個還幫倒忙的,全程需要百里尊護著。
所以,就算當時他下了嚴令,不讓人幫百里尊,人家只不過是對付敵人的時間多了一點而已,最多受點輕傷。
整場戰斗下來,他是看得又佩服又心驚,手腳冰涼,內心里都不自覺地佩服人家是一條好漢,心里輸得地佩服。
但這個賭注實在太大,他這么也得把面子端著,現在還是他老子當政,要弄點兒地兒出來,真是不容易呀。
但堂堂天崤太子,說出來的話不作數,傳出去,他還在不在江湖上混了?
猗景瑞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一看到百里尊,他就渾身發毛,氣到連話都不想說了,深怕又栽坑里,輸得連褲襠都不剩。
騎虎難下的天崤太子脾氣更加暴躁,近身伺候他的人,都膽戰心驚的,天天過得提心吊膽,如履薄冰!
看到百越國和中山國高高興興地表達辭意,他是恨得牙癢癢的,總覺得人家的笑容里有嘲諷他的意味,其實另外兩國,人家還真沒那么多心思管他天崤的死活。
百越的人就是為了旅游來的,中山是為了見世面,學習來的,只有他天崤是為了欺負主人家來的,結果好了,他橫,主人家也不會真的當個好欺負的東道主招待他。
猗景瑞已經被這些事情弄得身心煩躁,沒了往日的精明睿智,所以門都不太敢出,深怕自己對人對事兒一個應付不慎,又栽坑里。
只好天天在驛管里詛咒百里夫婦,并苦逼地思考著對策,他已經思考了好多天,一直都思考不出來。
現在的南楚表面上雖然對他十分客氣,可實際上,已經派暗衛戒嚴了他周圍,時刻盯著他的行蹤,賭注不交出來,休想離開。
之前還想著能再談判談判的,宗澤給出的命令就是,要么讓天崤拿割城國書來接人,要么拿價值十四半座的城池來接人。
說得好聽是接,其實就是贖,天崤太子賭博已經把自己都賭在這里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