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一個中午。
猗景瑞示意流珠可以動手了,于是流珠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從監(jiān)視他們的侍衛(wèi)旁邊走過,趁機在空氣中下毒。
然后猗景瑞們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騙南宮弄陽和駱斌說,掙了錢獎勵一下南宮弄陽的辛苦,帶南宮弄陽到街上轉轉,然后把人成功哄上馬車。
駱斌與車夫一起坐外面,南宮弄陽和猗景瑞在馬車里大眼瞪小眼,十分不滿兩人一起同行。
出門這一天,她的孕期剛好滿七個月,也完全不知道猗景瑞現(xiàn)在就要帶她逃跑。
剛剛看到流觴送他們到門口又返回客棧忙活,她就真的一時以為真的只是出去逛逛街,一會兒就回來這樣的。
沒想到猗景瑞是留下流觴善后,退租然后抹掉他們來過的痕跡,順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監(jiān)視他們的被毒暈的中山國士兵救醒,然后再后面來追他們!
南宮弄陽自從懷孕之后,且對囚犯生活已經習以為常,所以很多時候,她是不太愿意花費心思去想事情的,免得太過勞累。
加上已經確定自己比較安全,對猗景瑞非常有用,暫時不會有苦頭吃,她就更加懶得費神安心養(yǎng)胎了。
這也導致她平時精明到令人發(fā)指的見微知著的本領,一下子因為有孕被影響,下降了好幾個等級,連猗景瑞面色異常她都沒有注意道,更不說與他出門多加提防。
夏末的午后還是比較悶熱的,南宮弄陽因為身體笨重和天氣熱又無聊的關系,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昏昏欲睡,想著一會兒到了街上有什么好玩的,興許能讓她提提神。
沒想到提神的沒等到,在馬車中昏昏欲睡,直到晚上天黑了醒了掀開車簾一看,馬車都還沒停,這一下把南宮弄陽驚著了。
南宮弄陽見到坐在自己對面的猗景瑞還在閉目養(yǎng)神,她就毫不客氣地扔了個靠枕過去把人打醒了,不悅地問道,“要帶我去哪兒?”
南宮弄陽自然是不想走了,一來自己在別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二來自己有身孕不宜奔波,三嘛,項阡酋都對自己的身份起疑了,她現(xiàn)在離開,豈不是更沒有希望逃離猗景瑞的魔爪?
見南宮弄陽憤著一張臉,猗景瑞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想想自己又是典獄官,沒必要對自己的囚犯太好。
于是他假裝沒有聽到,把南宮弄陽砸過來的靠枕放置在身側,接著打坐閉目養(yǎng)神。
南宮弄陽見他不理自己,且自己被顛了這么個大半天,腰酸背疼的,腿腳也有些麻,還有點內急,遂不悅地叫馭夫停車。
一停車,南宮弄陽掀開車簾才勉強看清,他們現(xiàn)在在荒郊野外,只點了火把勉強照明,趕路的速度也放慢了不少。
順著火光才看清,駱斌被綁在馭夫的旁邊,暈了過去,想必是這些人對他用藥了。
如果駱斌遭了毒手,他們是不會這么般好心運著尸體走的,隨便丟在深山老林里等著狼來叼走吃了算數(shù)。
馭夫聽到南宮弄陽喊停車,只是行駛的速度放慢了些,并沒有停下車的打算。
南宮弄陽也不催促,就著火光看向眼前能看到的距離,火把的光亮有限,最多也只能照明到前方的路兩丈左右的距離,再遠了就看不真切了。
遠處的山林樹木在黑夜里,形狀各異地林立著,黑漆麻黑的,隨著馬車的行駛,離那些形狀各異的樹木越來越近,似鬼片取景的絕佳地點。
女孩子大多都是怕黑怕鬼的,膽大包天的南宮弄陽也不例外,見狀后,脊背僵了一僵,就在這里放她下車,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呀。
這山林,似魑魅魍魎的家般恐怖,但是她在車上待了一天,孕婦的生理本就和常人不同,有些內急。
但是她要一個人去解決,也是有些害怕的,不敢叫流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