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柏老頭是文官,平時的最大愛好就是賞月飲酒,朗詩誦詞,加上上了年紀,今天出門早,到現在都乏了,只想隨便吃點好好躺著。
仲傾就更不說了,從小體弱,特別怕冷,在等百里尊的時候,也沒人給他們弄來一個炭盆取暖什么的。
深秋對男人強健的體魄來說,真的不算什么,可能那些粗心的男人們都沒看出她是女的來。
被凍了半天現在感覺鼻子癢癢的,像是要染風寒了,一染風寒她就會引發很嚴重的哮喘,需要大夫及時在旁邊隨時搶救的那種。
現在坐下之后,渾身不舒服,只想喝口熱湯,然后縮到被窩里暖著。
但兩位身體不適的仲家人,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告辭,只好苦苦撐著,現在身體不適,哪里還有時間去思考什么詩歌,要玩也要先顧命啊不是?
于是,倆叔侄坐下后又對視了一眼,沉默不講話,百里尊示意他們舉箸吃飯,兩人僵笑了一下應了。
百里尊只想著,這兩人等自己很久,應該是等餓了累了,簡單用點飯就讓他們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吧。
雖然今天過節,但不是自己的家人,他還是樂意一個人待著過。
就在百里尊都打定主意讓兩位客人吃點東西就走時,仲傾再也受不住寒,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小臉都被憋得紅紅的。
仲柏老頭這才想起自己的侄女兒身體素質薄得像紙,焦急地關切仲傾的身體狀況,歉意地看向百里尊。
在仲柏老頭還沒開口求饒之前,百里尊先開口了,“既然公主殿下身體不適,那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宰相大人,我們的事明日再聊,本君在此恭候!”
仲傾聞言心漏跳了半拍,一臉疑惑地看著百里尊,像似在問,你怎么看出我的身份的?
但她沒有說出口,百里尊讀懂了她的意思也只是淺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仲柏老頭聞言,瞬間如蒙大赦,連連道謝扶著仲傾離去。
病來如山倒,一出鴻鵠客棧的門,把仲傾扶上馬車之后,仲傾體內的病菌呈摧枯拉朽之態,快速侵蝕她的身體,讓她覺得越發不適。
漸漸難受到胸悶氣短,呼吸困難,臉色漲成了豬肝色,一看若不趕緊搶救,肯定就一命嗚呼的下場。
仲柏急得額頭上全是虛汗,平時去哪里玩最不愿意帶的就是這個侄女,畢竟她是百越國的唯一公主,皇室至親的獨苗,將來可是要繼承百越王位的。
且先不管說仲傾有沒有這個身體素質活到那一天,就算沒有,也不能讓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事兒,不然自己真的就百口莫辯了。
仲傾的事情比起自己的混賬兒子惹的事情還難處理,剛剛要不是被自己的兒子氣到,又被百里尊的詩所吸引,仲傾又一直安靜地待著一旁,減少存在感,他老人家也不至于一天心力交瘁,忘記了顧她。
早知道今天侄女兒來找自己的時候,就找什么理由把她打發走的,你看現在可好了,這事兒指不定又要挨皇兄的罵了。
仲柏老頭一臉緊張地看著仲傾的隨身伺候大夫在嚴肅認真地幫助仲傾減少痛苦,雖然這是百越治哮喘最好的太醫,只要在仲傾發病的一刻鐘之內及時搶救,是沒有性命之憂的。
但是看到侄女兒受罪,她的這么多丫鬟和保鏢看到了,匯報到皇兄那里,自己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此,仲柏就一臉的無奈,唉,是仲傾自己來找他的呀,可作為長輩,沒有照顧好晚輩,這本身也是罪了。
看到仲傾面色稍霽之后,仲柏才勉強松了一口氣,只要沒有生命危險,一切都好說。
仲傾痛苦地緩過神來之后,一臉歉意地看著自己的皇叔。
從小她就知道,這些親人都很害怕自己在他們面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