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微微的瞇起了眼睛,盯著檀越的腦殼,良久。隨后曬然一笑道“好啊!”
“不可!”
“李大人,小心他使詐。這幫佛教之徒心思最惡毒,離間計這些手段他們最擅長使用。”
范若若急忙阻止道。
“無妨!”
李唯搖了搖頭,向前跨越了幾步。
檀越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明顯。
來吧來吧!
耳聽佛言,必墜我佛門之內。我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在這里尋找哭佛策劃了這么久,也該到了收獲的時候了。
李唯付耳過來。
“大人,哭佛的位置就在阿彌陀佛,如是我聞呃”
檀越笑若桃花,但下一刻卻猛然一怔!
隨后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只見他的頭頂,赫然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匕首直接透入頭骨。但詭異的是,并沒有血液噴涌而出,只有一股檀香之味緩緩擴散而來。
“檀香?”
范若若臉色一驚,顧不得眼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急忙后退了幾步,周身的鬼臉不斷呼嘯,把檀香味完全隔絕開來。
“你你你不想知道哭佛所在的位置了?”
檀越眼神眥裂,包含著憤怒,痛苦,后悔,怨毒原來在生死之間,這看似看破生死玄關的方外人士,卻同樣蘊含著七情六欲啊。
“你真的會告訴我嗎?”
李唯冷笑著,身后的蒼白鬼手在次一閃而逝,又一柄匕首斜插入了檀越腦殼之內。
一瞬間,后者的整個腦殼都發出一聲類似于蟲子一般的嘶鳴之音,然后臉上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失,片刻后,連同整個身體都塌陷了下去,化為了皮包骨頭。
血肉,五臟六腑,全空了。
在李唯的視線中,檀越的頭蓋骨先是化為了一位怒目佛陀的樣子,隨后就被第一支匕首盯在了心口窩上。佛陀憤怒的掙扎,卻無濟于事,在第二枚匕首插入眉心之后,佛陀的樣子轟然潰散。
隨后頭蓋骨完全化為了一只趴在檀越腦袋上,正不斷哀鳴的蟲子。
又是一只蟲子!
與當初儒家書生幾乎一摸一樣。
信仰之力最后就會變成蟲子么控制人,不,是控制鬼的蟲子,鬼蟲么。
李唯心思轉動,在看那蟲子,已經完全把檀越的血肉吸食完畢,但卻死死的被匕首釘死,根本無法抗衡李唯近乎百點的執念強度。
“好強,咳咳!”
“看來你早就看出來了。”
檀越已經處于彌留之際。在死亡的前一刻,他似乎也感受到了腦袋上的那只蟲子。
先是一愣,似乎無法接受一般,但沒過幾秒鐘,卻慘然一笑。
“原來原來這就是我信奉一生的佛陀啊不過趴在人身上,攝取營養的蛀蟲罷了。”
檀越喃喃自語,越是彌留之際,腦海中關于從前的記憶就越發明顯“三歲之時,因為調皮,害死了母親。父親一怒之下、舍我而去。”
“此后十年,便在村里孩童嘲諷之中長大。十五歲加入佛教,擁有力量后,殺死了全村的百姓。二十歲做空一縣之人,成就小佛陀之位。”
檀越回憶著,眼神越發的迷離,隨著腦袋上的蟲子漸漸死去,似乎他也得到了某種解脫一般“我原本以為自己做的都是正確的,地獄不空,誓不成佛。但回頭來看,我這一生殺人無數,又何嘗不是最大的魔頭。”
“佛祖啊你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這屠刀拿起來后,又如何放的下呢。你說降心定,回頭是岸,可是這彼岸又在何方。”
“我想念村里隔壁王大嬸的窩窩,想念李叔打來的鳥雀我原來一直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啊”
檀越嘆了口氣,溘然長逝。
自始自終,他都沒有再說哭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