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然走出甄府的大門的時候,忽然覺得這里空寂的要命,曾經在這里苦苦追尋的東西,深深埋藏的東西,都已經成為了過去,那曾經刻骨的仇恨,在鴻志的苦苦哀求下,慢慢的煙消云散。
天然很喜歡這個哥哥,從很小的時候他就一直照顧自己,雖然一直板著一張臉,但是面對自己的時候總會露出一絲笑意,雖然很淺,但是卻無數次的時候溫暖了自己的心。
天然不能忍受鴻志跪在自己的腳下哀求自己放過黎氏一命,那種伏低的身姿,讓天然心里難受。
“老太太,姨娘,舅媽,不要把她送官了,她已經瘋了,還是把她送到莊子上好生的看著就是了。大哥還要考功名,走仕途,若是出了一個有人命在身的母親,他的前途也就毀了。老一輩子的債,不應該搭上大哥的前程,再說了,這對父親的官聲也不好,連內院都治理不好的人何以為官?”
天然的聲音很平靜,她不能因為黎氏犯的錯,毀了甄府,毀了鴻志,想必母親在天之靈也不愿意看到。母親臨終之前,都不曾說過一句恨爹爹的話,她是一個天底下最善良的人。
金薇已經徹底的傻眼了,他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發展到這一步?為什么一夜之間她的母親就成了殺人犯?為什么眨眼之間就成了一個瘋瘋癲癲的人?
銀薇跪在鴻志的身后,祈求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放過她的母親,一雙美目早已經哭得紅腫不堪,當他聽到天然的話后整個人才放松下來。
天然的提議從長遠考慮,沒有計較一時,沒有計較個人得失,她考慮的是更長遠的,甄府的未來,天府和甄府的互相依附關系,還有天然在王府立足的根基,這一些成功的讓盧氏吳氏放棄了追究黎氏的責任。
水姨娘沒有反駁,她以后能做的就是,為天然支撐起一個強大的后盾,她會替她的姐姐好生的照顧天然,讓她真正的安息。
在天然踏出甄府的同時,同時有另一輛馬車將黎氏送到了甄府的田莊上別居,水姨娘作為媵妾接管了府里的所有事物,雖然不是主母,卻有主母的權利。
甄番將自己關進了書房,兩位舅媽告辭回了家,大表哥和公主沒有再回來,也不知道去哪里玩了。
“世子妃,咱們直接回王府嗎?”華露輕聲的問道。
天然忽然想起杜月城還在萬閣樓,想起他的體貼,天然久違的露出一個微笑“去前門大街萬閣樓。”
華露點點頭,也不問為什么,直接掀起了簾子對駕車的車夫說了一聲,然后又坐了回來。馬車搖搖晃晃,一路的往前奔馳著。
華濃實在不忍心看到天然愁眉苦臉的樣子,開解道“世子妃,您已經看在了大少爺和三小姐的面子上放了她一馬,沒有將她送去官府已經夠寬洪大量了,為那種人不值當的傷心。”
“是啊,世子妃,你就不要在難過了。大少爺和三小姐不知道有多感激您呢,您何苦還要愁眉苦臉,現在世子爺對您這般好,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呢。”華露也在一旁勸解,小姐的心就是太軟了,要是她一定會將黎氏送官。那些個背主的狗奴才,只是送了官太便宜了他們,直接亂棍打死就好了,這才能出口惡氣呢。
天然沒有說話,現在她只想看到杜月城,看看他是不是還在萬閣樓等著。
馬車慢慢的停了下來,華露先下了車,在馬車的下面準備好了腳踏,華濃伸手扶著天然慢慢的下了車。
一座金碧輝煌的二層閣樓出現在天然的面前,高高的牌匾上三個金光閃閃的鎏金大字萬閣樓。這匾可不是一般的匾,是當今圣上親筆書寫的御匾,那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在陽光的照耀下格外的晃眼。
天然扶著華露的手往里走去,頭上依舊戴上了紗帽。華濃早已經跑了進去,打聽杜月城在不在此。
腳一踏進大廳,華濃就跑了回來,小聲的說道“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