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春見宋玄不知想什么去了,急忙搖搖她的手臂。
“公主,公主,你快隨奴去看看吧,丞相真的流了好多血,要是他在咱們殿上有什么意外,怕是不好交代啊……”
宋玄收回思緒,“好,你快帶路吧。”
夜色如墨般深重,萬物都寂靜下來,彼此面面相覷,為其的降臨示以自己的禮節(jié)。
而她就跟著和春,在陰森森的宮燈照拂下,穿梭在如鬼魅般的小道上。
君容這家伙受了傷,據說傷得還挺重,宋玄是肯定要去看(chao)望(xiao)一番的啦ahhh。
不過片刻,宋玄就隨著和春踏入君容住處,正是離她主殿不遠的偏殿。
進去之時,正迎面走來一個女侍,只見她低著頭疾步走出,手上還端小心翼翼的端著一個金盆。
她一靠近宋玄,撲面而來就是濃重的鐵銹味,宋玄瞥見里面暗紅的液體,立刻慌忙閃避。
“公主。”她向宋玄行禮道。
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那玩意是什么了,宋玄心下砰砰跳,連回應都沒有就立刻快速步入殿內。
立刻,眼前的凌亂再次讓她硬生生停住腳步,這幅景象恐怕用“一片狼藉”不能蔽之。
或大或小的碎瓷片攤了一地,看那碎瓷的量,宋玄估摸著應該是有一人高的大瓷器被打碎了,聯系之前聽到的巨響,應是此事無疑了。
只見幾處碎瓷上還零星的遍布著鮮紅的血跡,看得她那叫一個毛骨悚然。
不是宋玄膽小,是她真沒見過這么大的出血量,而且這還是在半夜,怎么辦她有點暈血啊啊啊啊……
宋玄閉眼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拼命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再次逼迫自己往里面走,邊走邊冷聲道“這是誰弄碎的?”
不要去看,不去看就沒事的……暈血讓宋玄此刻有點急躁。
殿內的婢侍見她進殿,立刻所有人應聲跪下行禮。
其中守夜的大丫鬟立刻回答道“回公主的話,今夜不知為何,有鴿子飛進了丞相大人的寢殿內,還停在鳳簫瓷上,女侍們聽從大人的話進殿驅趕,鴿子是趕走了,可過程中大人的手不幸磕在鳳簫瓷上,隨即就變成現在這般了,大人的手臂也傷了……”
她的聲音到后面越來越小,帶著些許顫抖,似是怕宋玄責怪。
宋玄心下了然,不答話直接往寢房走去。
她掀開珠簾,只見不遠處的寢床上,君容半躺在上面,而彼時俊美至極的一張臉,此時卻帶著病態(tài)的慘白,像是被蹂躪了的病懨懨的美人,莫名有種被扭曲的美感。
往下看去,只見他搭在外側的右手臂上一片血紅,似是因為太醫(yī)還沒有來,手臂上只是簡單的包扎著白布。
果真如和春所言,至少看上去傷勢有些觸目驚心,只見那白布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浸染成鮮紅,而從里面爭先恐后冒出的血滴,幾乎要透過白布直直流下,在床沿蜿蜒成一條小可。
宋玄有些膽怯,不知現在自己是不進去呢,還是不進去呢?
可是不等她權衡,那邊就傳來一陣虛弱的叫喚,“公主……”
好吧,還是進去吧,人都叫自己了,不進去“關心”一下未免太不厚道了。
宋玄只得硬著頭皮艱難前行,鼻尖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重。
啊啊啊她有些受不了了。
行至床邊,宋玄再也無法靠近一步,索性立在原地,。
“丞相,聽婢侍說你傷到手了,可,可還好啊?”呼呼——她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聞言,君容勉強勾起嘴角,寬慰她似的回應道“讓公主擔心了。”
旁邊伺候的丫鬟見二人一來一去,默默低下了頭。
一邊是滿面愁容一臉菜色的公主,另一邊是受傷了還怕公主擔心的丞相,加之二人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