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強竇建德。若是自己都不能說動其歸降的話,那就只有用太行之兵迫降一途了。
“這河間城中倒也熱鬧,隨我到街上走走。”在河間府中最出名的酒樓登記住店以后,宇文化及便要出門四處看看,了解下這竇建德治下的百姓生活。千戶董柯見宇文化及要出門,便忙將隨身包袱背在身上,按劍隨他出了酒樓。
&n、duang、duang----”
剛出門走了沒幾步,身后就傳來一陣敲鑼之聲,就見身旁走路百姓和街道兩邊擺攤商販急往兩側躲避。宇文化及和董柯兩人也趕忙走到兩棟磚房之間的過道處躲了。
“各位鄉親父老,今有偷竊耕牛慣犯茍六偷得耕牛一頭,販與他人,觸犯河間府法令判處斬刑,于午時三刻押赴西門菜市口開刀問斬,河間王大人親自監斬。”敲鑼之人走在最前方,邊敲鑼邊高聲呼叫著,然后一行20余人簇擁著一個馬拉的囚籠車緩緩從街上走過。鑼聲漸漸遠去,街上也逐漸恢復原樣,宇文化及兩人才又到大街上行走。
“大人,這河間王的法令倒是嚴苛,偷取耕牛便是死罪。在我河東不過就是坐牢3年罷了。”董柯跟著宇文化及邊慢慢走著,邊小聲和宇文化及說著閑話。
“呵呵!你卻不知,這河間遠不及我河東百姓富足,各家各戶春種耕牛都歸各地里正管理,家中缺乏耕牛者無需去偷,只需到里正那里租用即可,租金從秋后收成中提留。一年多來,本官尚未聽說有耕牛被他人偷取的案例。看來這河間府未施行我河東之法,故有此亂象,亂世需重典也不為錯。”宇文化及搖著紙扇一路觀花般慢慢走著。
“大人現在已近午時了,不如找一家酒店喝碗酒,肚中有些饑渴了。”
“也好,等你我酒足飯飽后,正可前往菜市口去看看那監斬的河間王竇建德是何模樣。”
路口處正好就有一間挑著簾的酒肆,已有幾桌客人在內吃飯喝酒。宇文化及二人便信步進入,找了張臨窗的空桌坐了。董柯招呼店家上了一桌酒菜后,便同宇文化及邊喝邊敘著話。
“各位街坊,三刻時菜市口那東村的茍六就要被斬了,可惜了他一家上有老下有下的,今后如何養活!”
突然隔壁桌傳來一老者的話音,宇文化及抬眼看過去,只見那一桌坐了4名年齡相似的老者正在一桌喝著小酒,談論著即將在菜市口斬殺偷牛賊一事,聽話音這老者頗為同情那正當養家之年的茍六。
“這年頭到哪兒這偷牛都是重罪,要不是實在無法,誰去作偷牛的勾當,來,喝著。”
“老夫倒是聽說,這河間王竇王爺從來愛惜百姓,并不枉開殺戒,今番欲借茍六之頭震懾不法之徒,一正王法。據說,茍六家老母已有安置,媳婦兒和年幼的小兒也會擇夫另嫁。茍六那廝見河間王為其家人安排的好,也無話說。”
“行了,莫說這些了,吃了酒便過去看看。”
這一桌人便不再接續話題,自顧喝酒了。
宇文化及聽罷,心中不禁暗想:這竇建德究竟是何等樣人?這一殺一撫竟是頗得人心!
在宇文化及二人來到西市菜口刑場時,周圍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中間的高臺上,早有劊子手一身紅衣,手持大片刀佇立其上。腳前低頭跪伏著一披散頭發,雙臂綁縛之人。刑臺一側涼棚下擺放著幾張桌案和幾把太師椅,顯然監斬的官府大員們還未到場。周圍僅僅是圍了十幾個只拿刀槍并未穿甲的民軍。
宇文化及二人正在左右觀看之時,突然身后不遠處傳來一陣陣的馬蹄聲。身邊眾人急忙閃出一條通道,就見一騎高頭大馬的壯漢直奔入刑場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