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幾個原本犯下大案的逃犯被關押收監了。大哥,自楊廣登基以來,除了真正的罪大惡極,民憤極大的要犯被斬首示眾外,還鮮有被判死罪者。大哥你這是想~”
高士遙驚異的看著眼睛有些放光的族兄高士遠問道。
“為兄原本與楊氏無仇無怨,只為報答家師越王楊素之恩,裹挾了楊玄感起兵造反,造反原本并非本意。為兄指望楊廣再大赦天下之時便去投案的,但遲遲得不到大赦之機。如今朝廷一紙《督逃書》猶如大赦天下的檄文般,為兄如何不動心?”
高士遠有些坐不住了,激動的起身在屋中徘徊著,思索著,權衡著,猶豫著~~~
“大哥,好像朝廷已經派出招撫特使前往東海虎平島招安楊玄感舊部了。那些手上沾有百姓鮮血的叛將叛兵都能獲赦,大哥一介文士當無性命之憂的,小弟覺得大哥可以趁此良機前往衙門自首。”
“不!不能去衙門,更不能落到刑督部手上。想那張恒背著楊廣殺了數不清的異黨、士族,為兄在怎么說也是叛軍首領,早在張恒的必殺之列了。”
“那大哥該如何是好?才能躲過此一劫。戶籍官最遲后天便要上門來了。”
“好了,為兄知道活命之法了。明日為兄便躲入密室,若是戶籍官吏和隨行刑督部探子追問為兄下落,汝只管說為兄出城進山采藥去了。躲過此番查問之后,為兄自有保命之法。”高士遠似乎已經拿定了主意一般肯定的說道。
“既如此,小弟便照大哥之意去應付官府。”
“好!賢弟且去前堂照看生意,為兄要寫一些東西,吩咐下人不要前來打擾。”
“是,大哥,小弟出去了。”
高士遙說完便起身下樓而去,雖然心中尚有疑慮,但卻相信自家族兄有辦法渡過此劫。
他要寫些什么呢?檢舉信?以檢舉其他逃犯為功換取性命么?
“呱~呱~呱~”一隊人字形向南方排飛的大雁在灰蒙蒙的天空掠過;
“吖~吖~吖~”一大群黃褐色的鸕鶿急速掠過黃河水面,向著岸邊亂石灘飛去。
剛過午后時分,太陽其實是一直掛在天空中的,只是在初冬蕭瑟的寒風中只剩了一絲明亮,全無一點熱度。
寬廣的黃河水面上,一大隊帆船掛著白帆順流而下,每艘船尾都泛起一片片水花。
在這眾多帆船之中,一艘懸掛著明黃色的龍字旗幡的超級大船在泛白的陽光的照射下尤為惹眼。
這盛大的船隊便是今晨剛從老潼關碼頭啟程南下的楊二南巡豪華船隊,而那艘最氣派的樓船便是楊二乘坐的。
此時的楊二正端站在頂層船臺之上,依著船欄遠眺著前方和兩側岸上風光。
“怎么?不背幾首應景的古詩。”
“呵呵!有您穆老在,我怎敢吟詩啊!毫無成就感。”
在這最高處的船臺上,只有楊二和一旁的穆先生兩人。為了說話方便,但凡有穆先生在的時候,楊二總是將梁師泰、仲堅和楊洋等家將打發的遠遠的,以避免和穆先生的談話被他們聽去了。
“想吟就吟嘛!沒什么不好意思的。說到有關黃河的詩句,我喜歡的還是劉禹錫的《浪淘沙》,九曲黃河萬里沙,浪淘風簸自天涯。如今直上銀河去,同到牽牛織女家。”穆先生扶欄輕念道。
“呵呵!還是穆老學問多,這首劉禹錫的詩我都不會。不過,確實不錯。九曲黃河萬里沙,浪淘風簸自天涯,短短兩句就將黃河的恢弘氣勢表現的淋漓盡致。”
“只是可惜這大河之上除了皇家南巡船隊外再無其他了,連一艘過往的商船都看不到,想必是因這南巡船隊的到來而被上下游碼頭給禁航了吧?”
“不出意外,應該是這樣的。雖非我意,但下面的官吏為我南巡船隊安全起見而為之也無可厚非,總不至于為這事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