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你部曾從淮陰城調集不少人手來黎陽協查,難道就一點線索都沒有么?”張楚問道。
“唉!張檢使有所不知,這高士遠雖是叛軍匪首之一,但其人做事謹慎,不喜張揚,出入極為小心。這黎陽城乃是各地客商貨物周轉之地,人員尻雜,高士遠隱于暗處實難發覺。”
“嗯!高士遠原本是一方富豪,家資頗豐,上哪兒都是不缺盤纏的,這廝也許早已不在城中了,就如楊玄感父子那樣潛至山中避難去了也未為可知。”黎陽城副將吳烈說道。
眾人聽了也都覺此猜測合理,就算狡詐如楊玄感者,最終都棄了在這黎陽城中潛伏逃往山中。更何況更加膽小的儒生高士遠呢?
“哼!本督察令可信其還在城內,今日便要徹查城中高姓之人。若其還在城中,定是因親朋好友罩著他,他才未曾暴露行蹤。”
“嗯!雷督察做事周全謹慎,正該從城中高姓查起,不放過一人。”張楚點頭贊許道。
“黎陽城中高姓者頗多,若要在三日內查到高士遠,恐不易,還需做好陛下龍駕的安全事宜,莫讓人偷襲了。”
伍保說道,作為數年鎮守黎陽城的將軍,對城中百姓還是頗為了解的。
正如他所言,黎陽城高姓乃是大姓,人數萬。要在這數萬百姓中找到高士遠的線索,猶如是大海撈針一般的難。
“對!伍保說的對,你等盡管去城中查訪高姓,老程我跟在陛下身邊貼身護衛陛下安全便是了。”程咬金又言道。
“那高士遠乃儒生,未必有膽生亂,再說如今這天下誰還會生叛逆之心。只不過高士遠乃未到案的叛逆首惡之一,勢必要生見人死見尸才是。否則,我等無法向陛下交待。”
雷友軍撫須說道。眾人聽了也都頻頻點頭稱是。
至此,黎陽軍方、軍情處和刑督部三方全都調動起來,不管高士遠是否還在城中,一張搜捕大網張開了。
城東高記藥鋪,表面仍舊熱鬧,私下卻極為緊張甚至恐慌起來。
“大哥,大事不好了。”
“怎么?刑督部找上門來了?”
正在后院屋中揮筆寫著什么的高士遠,被族弟急匆匆進門來的這一句話嚇得差點將手中的筆掉在地上。
“大哥,昨日刑督部雷友軍督察到黎陽之后,今日午時就見各城門巷口貼滿了大哥的畫影通緝榜文。不光如此,榜文中特別提及包庇大哥者同罪。大哥一直以來在藥房做著記帳先生,雖行事低調,但難免有人認得。看來這里也不安全了。”
高士遙越說越覺得心虛,也覺得后悔,后悔當初同意族兄做記賬先生拋頭露面,留下隱憂。
“賢弟呀!這時再說這些也晚了。為兄的海捕文書已然下發各處,莫說去往別處躲藏,就是這黎陽城也莫想出去了。”
高士遠一陣恐慌,在屋中走來走去的想著脫身之法。
他知道,隨著程咬金作為招安特使去了虎平島,自己潛藏在黎陽城的消息便隱瞞不住了。
黎陽官方先是頒布《督逃書》其意就是督促自己主動投案的,只是自己不為所動,讓官府不得不再次下發懸賞緝捕自己的海捕榜文。
“賢弟,可曾探到楊廣幾時來黎陽?”
高士遠突然停步,轉頭看向仍處于恐慌中的族弟高士遙。
“大哥,小弟一時慌亂倒是忘了向兄長講起。午時,弟在外宴請幾個遠道而來的好友時,聽洛陽過來的朋友說,看到楊廣的龍舟和船隊停駐與平陸城,可見楊廣現在已經到了平陸城了。若其順河而下,距此也就兩天的航程。”
“兩天?還要兩天啊!”
高士遠推開窗看向外面陰暗的天空,喃喃自言著。
“大哥,不如現在就到府衙出首,也許還不遲。若是大哥要去,小弟愿陪,索性一道投案聽從官府發落。”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