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于闐與我這龜茲城隔著浩瀚的大沙漠,既已下雪,大沙漠更不能穿越。那蔥嶺又封山,唉!于闐如今就如大海中的一葉欲沉的孤舟,救無可就。”李世民嘆息不已的說著。
身后眾人也都跟著連連嘆息著,都說不出話來。隔著大沙漠,就算相救也望沙興嘆啊!
再說于闐。
空前的雪災讓猝不及防的張須陀、侯君集和李建成無計可施,正圍坐在張須陀的大將軍府中烤火嘆息著。
“好在末將調防這里時,將全部家當都搬過來了,否則,還不得餓肚子等死了。”
侯君集沒好氣的說著,他可算是因禍得福。常年在漠北一帶掃蕩異族,特別是驅趕鐵勒胡人北逃時,侯部其他的沒得,卻得了三十幾萬匹好馬。這回奉命移防于闐和吐火羅兩地時,一名騎兵可同時支配至少5匹戰(zhàn)馬。長期的劫掠異族,使得全軍10萬人,人人都成了富翁。5匹馬上全都裝滿了各種物資和糧食河眷屬及家當。故侯君集部根本沒有缺糧少衣之苦。
“建成,從內地過來的棉農(nóng)情況怎樣了?捱得過今年的寒冬么?”張須陀問著有些木訥沉默寡言的李建成。
“張帥,新到棉農(nóng)的情況普遍不好。新修的房屋才修了不到兩成,根本無法安置內地來的這些棉農(nóng)。現(xiàn)在都只得住在地窩子里面。雖然,糧食不缺,但這隆冬時節(jié)都在地窩子里面住著,恐難以捱過寒冬,早晚出事。”李建成實話實說著。
“這大雪下的,恐怕地窩子都被壓塌了吧?”侯君集道。
“要不侯將軍捐獻些軍中帳篷給棉農(nóng)過冬。”
“末將哪有多余的,就是有,將士們也都給了隨軍的家眷了。侯某帶著弟兄們來到這邊,總不能從他們手中搶奪吧?大帥還是另想辦法吧。”
侯君集一口回絕道,不愧是軍中人稱小白猿,這腦瓜就是好用,全力維護自己的手足,想從他那里摳點東西過來,實屬比登天還難。
“如今大雪壓路,通往敦煌的大路已經(jīng)不通了,莫要再指望武威于大帥能馳援我于闐了。北方龜茲世民那里雖說距我于闐較近,但中間隔著大沙漠,更是指望不上了,我等只有自己想辦法擺脫現(xiàn)在的困境。就目前形式看,糧食是不缺的,餓不死人,只是缺少熬過冬夜的黑煤。百姓過冬無非是苦一點。”張須陀說道。
“大帥,卑職有一個主意,至少可讓百姓在冬日里不被凍死。”李建成道。
“哦?建成還不快說。”侯君集搶先對李建成叫道。
“大帥,侯將軍,因路途不暢,城中棉服棉被作坊中現(xiàn)屯積了大量的成品現(xiàn)貨,少說也有十余萬套。還有大量的棉花等待做成棉衣棉被。依建成看,不如全部向百姓發(fā)放,好歹讓今秋過來的百姓穿不愁棉衣、蓋不缺棉被。再動用軍中將士去往蔥嶺方向的山中砍伐樹木運至城中搭建木屋,或可讓百姓不至于受地窩子挨凍之苦。”
“嗯!那些棉衣棉被放在庫房中無益,不如發(fā)放給百姓。庫中缺額來年再補上,而伐樹一事可交給軍中將士來做,冬日里總不能讓將士們閑在軍營無事可做。你說呢,侯將軍?”
“呵呵!不過就是伐樹建屋嘛!侯某包下就是了。三萬人砍樹,三萬人建房,何其易也!”侯君集笑著說道。
自己的兵自己最清楚,在北方大漠追殺東突厥余部時,就沒少干過砍樹修建營寨的事情,軍中有的是伐樹好手。
“既如此,侯將軍就近派大軍砍伐蔥嶺南坡一線的大樹,并在于闐城西營建聯(lián)排木屋。本帥親率本部到南方林中去伐大樹,就于闐城南修建百姓居所。建成就留下城中做好發(fā)放棉衣棉被的相關事項,并統(tǒng)計需要居所的百姓人數(shù)。”
“卑職領命就是了。不過,眼看氣溫越來越低,這伐樹建屋的速度要快,城中木匠建成自會召集協(xié)助兩位將軍搭建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