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容逸柏起身,見禮。
見容逸柏也在,顧大奶奶眼里劃過什么,表情變得微妙,不過,眨眼間既恢復如常,微笑,親和,“傾兒這里有你這個大哥守著,可是讓人安心了不少。不過,你身體也不好,別累著了?!?
容逸柏輕笑,溫潤,“讓舅母掛懷了?!闭f著,看向容傾,“你先與舅母聊,我去祖母哪里說一聲。”
顧大奶奶入府直接來容傾這里,多少有些不合適。長輩哪里容逸柏有必要去稟一聲。
“看我,光心急著來看那傾兒,倒是失了禮數。還是柏兒想的周到,你去跟容老夫人說一聲,我稍后就過去向她老人家問安?!?
容逸柏點頭,隨著走出。走到門口,腳步停下,轉頭,看向規矩站在顧大奶奶身邊的嬌美女子,一身裝扮非丫頭,亦非主子!看來……呃……
容逸柏的思緒,在看到容傾同樣饒有趣味的盯著那女子瞧的時候,不自覺扯了扯嘴角。而后收回視線,緩步離開!
容傾是她的妹妹,一母同胞的妹妹,這種感覺,隨著容傾的改變,逐漸變得清晰,不再無所謂!這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容逸柏不知道,只是……這感覺并不壞。
“傾兒氣色看起來還不錯!”氣色不錯,就代表過的不錯。
瘦了,傷了,在顧大奶奶眼里都不算什么。也許,她還在遺憾容傾怎么不傷的更重些,最好是死了,那樣顧廷煜也就安生了,她也就省心了。
容傾心里呵呵,嘴角揚起淡笑,透白的小臉點點蒼白,柔弱的既視感,無需偽裝自然而生,眼里透出點點期待,“舅母來看我,我很開心?!?
顧大奶奶卻是一點兒不開心。上揚的嘴角,垂下,容傾這自然而然的態度,令她膩歪至極。貞潔都沒了,還有臉對她笑,還期待?她期待什么,難不成……
“舅母,煜表哥他……他可好?”容傾扯著帕子,閃閃眼睫毛。希望這動作看起來像有羞有怯。
容傾這話出,顧大奶奶嘴角完全垂下,張口,未等她言……
容傾抬手,按著眼角,率先開口,聲音顫顫,“其實,舅母不用特意來看我,我挺好的。為救表哥而受傷,是應該的……”
嗚咽,“還請舅母轉告表哥,讓他不要太放在心上。他為就我能夠奮不顧身,我為他又為何不可,所以……”
“煜兒好得很,你就不用來操心了?!鳖櫞竽棠虡O力忍耐,才克制住自己沒說出‘賤貨’二字。一個殘花敗柳,哪里來的臉皮?
容傾聽了,抬眸,搖頭,悵然,“表哥他自來都是如此,有什么總是埋在心里,不表現在臉上,他現在心里肯定不是滋味。所以,舅母……”
“我自己兒子,我了解的很。你管好你自己就好,少操閑心?!鳖櫞竽棠涕_始磨牙。
“舅母,我作為表妹只是想關心表哥,難道這也不可以?”容傾眨著毛茸茸的眼睛,怯怯,幽怨。這姿態,容傾先掐大腿,艾瑪,白蓮花什么的果然夠勁道,太能惡心人了。果然……
顧大奶奶繃不住了,臉色沉的能滴出水來,憋不住了,連鋪墊都省了,伸手,騰的把身后人來至容傾跟前,“你表哥已經有青蓮照顧,你盡可‘安心’。”這是讓她死心。
說完,顧大奶奶心氣依舊不順,還生恐力度不夠,再加一句,“而且,你現在也不是女兒家了,還是多想想自己吧!”不是女兒家?這是說她已是殘花!
“還有,若是你真的為你表哥好,以后就不要再靠近他。你這樣只會拖累他!”很好,話說的很透徹。
顧大奶奶說完,總算感覺心里舒服點兒了。盯著容傾,等待看她如何羞死,悲切啼哭。然……
“青蓮!名字真好聽?!辈钜稽c兒就白蓮了。
聽到這話,顧大奶奶一怔,剛欲見禮的青蓮亦是動作一頓,不由看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