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園
容傾撤離去了廚房。院中趙清雪繼續發揚她真勇,真敢,真無畏的精神。
對著湛王微微俯身,一拘禮,一請罪,“惹得王妃不愉,都是小女的不是,還請王爺贖罪。”
說著自己不是,可臉上的表情卻透著不以為然。
凜一看著皺眉,凜五眸色沉沉。
湛王垂放在腿上的食指無聲輕叩,看著趙清雪,臉上漾起一抹淡笑,輕緩開口,“不愉?在你眼里,容傾可是個特別狹隘的人?”
“小女不敢有此念。”
“只是‘不敢’有此念,可對她仍有看法是嗎?”
趙清雪抬眸,看了湛王一眼,而后垂眸,“是!”
一言出,湛王笑了,“有勇氣而又坦誠的人,總是特別招人喜歡。”
湛王話出,凜五神色微動,抬眸看向趙清雪。每次見她,他總感覺怪異的地方是什么,終于發現了。就是這跟容傾不相上下的勇氣和坦誠。只是……
凜五看著趙清雪,眸色越發沉黑。容傾在主子面前大膽,放肆蹦跶,最初是因走投無路,所為的是活著。而趙清雪……凜五眼底劃過冷笑,她卻是在尋死!
湛王慵懶靠在軟椅上,隨意道,“說說吧!本王也想聽聽容九除了現有的壞習慣之外,還有什么讓人特別不喜的地方?”
趙清雪聽了,神色淡淡,“背后論人是非,是下等人所為,小女……”
湛王勾了勾嘴角,“這么說,你自認自己是上等人?”
“小女自覺要做個口舌有度的人。”
“是嗎?這一點兒倒是跟容九相反。”那小女人口舌無忌的鬧心。可是,那又如何呢?
趙清雪聽了沒說話。
湛王清清淡淡道,“同樣的問題,可是要本王再問一次嗎?”
趙清雪聽言,眼簾微動,“小女不敢。”
“那就說吧!”
“是!”應,微頓,而后開口,“小女與王妃接觸并不多,只是就眼前看到的如實的說。”這話意指,她并非虛言,妄言。而是眼見為實么?
湛王把玩兒著手中茶杯,隨和道,“說吧!”
“是!小女自覺,身為女子一定要進退有度。而在吳府,王妃與三皇子卻是針鋒相對,這已是失了分寸,失了婦德。其次是婦容——王妃臉上傷痕未完全消散之前。四處走動,受風受塵,不但有礙恢復,也太過引人注目。會為王爺惹來非議……”
還真是有根有據的批判著,順帶夾帶著關心,譴責著!
湛王饒有趣味聽著,趙清雪逼格極高的繼續說著,“更重要的是,現在容家長輩均健在,可她卻搬離了容家。萬事孝為先,容姑娘這樣真真違背了孝道。再則,古人有云;七歲不同席,縱然是親兄妹,這樣共處一院也是不合規……”
“祥子,送客!”
“是!”
趙清雪那一口一個規矩,一個口一個婦德的話未落,容逸柏逐客令現。
祥子面無表情走到趙清雪面前,冷硬道,“趙大小姐,請!”
趙清雪抬頭,看了祥子一眼,卻是未動,視線落在容逸柏身上,不咸不淡道,“我不擅于撒謊。只是直言實說。若是有那句惹得容公子不快,還請見諒。”
容逸柏卻是看也未看她一眼,看向一旁丫頭,“小姐呢?”
“回公子,小姐在廚房。”
容逸柏聽了,拿過祥子手里的肉,遞過去,“送去給小姐!”
“是!”
丫頭拿著走疾步往廚房走去,祥子看著猶如仕女一般,站的挺直問心無愧的趙清雪,眼里盈滿冷笑,真是給臉不要臉。
容逸柏抬腳,在湛王對面坐下,拿起茶壺,自然的給湛王把杯中茶水滿上,順手再給自己倒了一杯,輕抿一口,“王爺今日怎么有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