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嘴巴抿成一條直線,看著容傾,沉沉道,“空口無憑,湛王妃這許諾,不足以取信于人。”
容傾聽言,在張奇峰對面坐下,“是不相信?還是已沒有能說的了?”
“王妃怎么想都好。”這話,似抵抗。可其實……
容傾看著他,涼涼淡淡道,“從皓月到大元。憑著張將軍的聰明,定然知曉,這樣大費周章把你帶回來,為的不是弄死你。不過,自然也不是為了供養你,看你唱戲。”
張奇峰沒說話。
“若是張將軍一定要等身上少點兒什么東西,才能想起要說點兒什么。那……亦可如你所愿。”
容傾說完,起身離開。
“啊……”
走出不遠,聽到傳來的慘叫聲。容傾腳步頓住,可之后除了痛呼,再無其他。
眼簾垂下,幾分涼淡,幾分失望,抬腳走出密室。
走出,在一處長椅上坐下,看著前面,發呆!
花兒凋謝,樹葉泛黃,天氣漸涼,秋天真的來了!
秋高氣爽的季節,心情卻是沉悶的厲害。
兒子被肢節;女兒被帶離;自己隨時沒命;張家已覆滅!
到這種程度,張奇峰仍緘默不言。這沉默,是因為他對完顏千華絕對忠心,寧死也不愿背叛主子的緣故嗎?容傾倒希望是。這樣,意味著他或許真的知道些什么。然……
從現在情形來看,怕是失望了。
張奇峰如此頑固,不是因為忠心,也并非不怕死。不然,他也不會和張靜柔一起唱雙簧,存著一絲僥幸,意圖用罌粟粉來牽制云珟,為自己謀取一線生機了。
張奇峰也想活。可惜,他所知卻是有限,沒有可以換取生機的籌碼。
容傾想著,眼里溢出一抹晦暗。是呀!那等事關自己生死的隱秘之事,完顏千華怎會輕易讓他人知道。
張奇峰若是真的知曉些什么,他絕對活不到現在。不待湛王府動手,完顏千華就先一步把人處死了。
這一點兒,想來云珟也知道。可是……他還是把張奇峰給帶回來了。這也意味著,對于獲取解藥,完全清除身上毒物,他依然在尋覓中。
這認知……
容傾抬頭,仰望星空,心難安。
“怎么一個人在這里?王爺呢?”
聞聲,轉頭,看到容逸柏,容傾眼中暗隱去,嘴角揚起一抹淺笑,“他呀!大概代你,去給三皇子送聘禮去了!”
看著巧笑倩兮的容傾,容逸柏無聲嘆一口氣,隨著走進,在她身邊坐下,“若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安安穩穩的在湛王府待娶了。”
“娶不娶也沒差了。反正三皇子對著容大人,那聲公爹已經喊出去了。”
“聽說容大人歡喜太過,已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容傾聽了,忍不住笑。
容逸柏溫和道,“就沖著三皇子這份殷切,容大人這份歡喜,我也許真該把人娶回去。”
聲音溫和,卻也極度涼淡。對容琪這個父親,有多少情意,這一句話中盡顯。娶個媳婦兒作死爹,好像也不錯。
容傾看著容逸柏,嘴角笑意微斂。
過去,容逸柏對容琪亦不見有多親近。可是……如此直白的表現出來,卻是第一次。
“怎么了?”
容傾搖頭,“沒什么!就是覺得……三皇子雖也妥妥是一白富美。可是,還是不娶為好。”忒能作了。什么都能想出來,最蛋疼的是,他還是什么都做的出來。
看著三皇子,容傾時常好奇,三皇子的娘親是個什么樣兒的人。
一個眉開眼笑,一個眉眼柔和!
笑語晏晏,和樂一片!
看著一團和睦的兄妹倆,那似一處風景正好。凜一目不斜視,不看自家主子的臉色。
就在凜一以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