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兒給皇叔請安。”
看著跪在地上,向他叩首行大禮的云峯,湛王眸色淡淡,眼底情緒不明,“回來既趕上你父皇駕崩。不錯,挺好!”
這話……
怎么聽都別扭。
云峯抬頭看著湛王,面色沉重,滿是遺憾,“早知父皇身體不適,我應該早些回來盡孝才是。”
看著云峯這張無辜的孝子臉,湛王不咸不淡道,“現在回來也不晚。”余音悠長,意味不明。
云峯聽了,垂眸,沒說話。
湛王看他一眼,一言不發,起身走出。
云峯跪在地上,直達湛王走遠才緩緩站起,彈去衣擺上似有若無的灰塵,隨著走了出去,漫步皇宮!
巍峨大氣,尊貴磅礴,集聚所有極致于完全的皇宮,看起來依舊是那么傲然,只除了……今日卻從未有過的沉寂。不過……
云峯抬頭望望天,嘴角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今年的秋天卻沒了往年的蕭索凄涼,有的只是涼爽,令人舒暢。
皇上駕崩了,二皇子回京了,三皇子被圈禁了,邊境蠢蠢欲動了!
一瞬間,整個天都不一樣了。
太子謀反的事兒剛過去,難道血雨腥風的奪位之爭,又要再來一次?
心惶恐,惴惴不安吶!
湛王從宮中回來,看到坐在正院中的悠然翻著書等他的人,已由容傾變成了容逸柏。
“你回來了!”
“嗯!”
湛王在容逸柏對面坐下,“她睡了?”
“嗯!吃過飯,散了會兒步就去午睡了。睡之前,念叨著若是你回來,然我一定要問問你吃飯了沒。還讓我交代你,讓你去看看她。哪怕是她睡著了,也要你過去盯著她看會兒。不然,她怕你忙的連自己媳婦兒什么模樣都快忘記了。”
湛王聽了,扯了扯嘴角,“瞎操心。”
看著湛王嘴角的笑意,容逸柏調侃道,“那是因為她這樣說,某人一定會傻樂呵。”話出,被湛王橫了一眼。
容逸柏溫和一笑。
湛王隨著道,“今天怎么樣?吐的還厲害嗎?”
“早飯吐了兩次,中午吃飯沒吐!”
湛王聽了,表情舒緩一分,“比昨天好些了。”
容逸柏點頭,“再有十多天就滿三個月了。之后應該會好些,吐的就沒那么厲害了。”
容逸柏說完,想到什么,開口道,“傾兒最近開始練習寫字了,這事兒王爺知道嗎?”
湛王聽言,挑眉,“練習寫字?你說容九?什么時候的事兒。”說著,轉眸看向麻雀。
麻雀忙道,“回王爺,就是今天剛剛才開始的。”
容逸柏聽了輕笑,“看來我是趕巧了。”
湛王卻只好奇,“她可是最不喜歡寫字的。一說讓她練字,就跟要害她似的。怎么突然這么自覺的想起要練習寫字了?”
“傾兒說,是為了當娘的面子還有威嚴。她不想以后的字寫出來比孩子的還丑。那她就沒法在孩子面前耍威風了。所以,決定勤快起來。”
湛王……
別人斷文識字,不是為了仕途錦繡,也為博學多才。可她……卻是為了在孩子面前耍威風。
這勤奮的理由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這世上,大概也只有她能做出這種事兒。
看湛王一時無言以對的表情,容逸柏繼續道,“傾兒還有一事讓我告訴你。”
湛王聽了,抬眸。還有事兒讓轉告他?哼!看來,他不在時他們兄妹在家聊的還真是夠熱火朝天的。
“說!”
聽著這隱隱泛酸的一字,容逸柏輕笑道,“傾兒讓我告訴你,等她字練好了,文采變好了,她會繼續給王爺寫情書的。讓你好好期待著。”
湛王聞言,輕哼一聲,完全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