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靈,一個人盡皆知的傻子。
君瑾殤看著里面寫的清清楚楚的關系,眉頭緊鎖著,到底,他不會靠女人上位。
目光略過陸靈還有陸明,停在了陸乾的檔案上。
劉婉瑩后來被陸明扶正,而陸乾乃她的親生子,便是名正言順的相府嫡子了。
而且,還是年輕有為的少將軍。
他眸光隱晦,沒有說什么,只是,眉宇間的曼陀羅卻妖冶起來。
這是主人心情好的征兆。
君瑾殤值起狼毫,上等的狼毫筆,毫尖是平齊的,筆尖的毫毛長短相等,每一根毫毛玉立亭亭,中無空隙,絕對的均勻,飽實。
他鋪開一張白紙,下筆如有神,一撇一捺,烏黑濃亮,字跡平滑,無半點殘留,無半點遺存,在寫字時,有霸氣側漏的威嚴。
一張密函完畢,他折疊起來,喚來樓沁,“送給陸少將軍。”
“是,太子。”
“太子,定國公來訪!”樓昃知道,定國公夜慶深是太子的外公,才進來稟報,若是其他人,太子根本不會見。
“外公?”他周遭氣壓削減了些,將滿身的銳氣收攏,“請進來!”
“是。”
客廳。
夜慶深兩鬢白霜,駐著拐杖,跟著一起來的小廝想要攙扶他,被他擺擺手拒絕了,昔日縱橫沙場的將軍,即使上了古稀之年,也不需要一步一個人攙扶。
君瑾殤踏進客廳,就看到了夜慶深,外公,是聯系他和母后紐帶的人,他自然敬重。
母后已經不在,但外公剛還在,定國公依舊值得他敬仰,他會孝順老人家。
夜慶深的目光和君瑾殤交匯,兩年不見,他依舊出類拔萃,一身淡黃色的衣袍,冠玉束發,威風凜凜,儲君的氣勢磅礴。
眉宇間,可見夜帆華的影子,與君澤邦也是有五分神似。
“老臣見過太子!”夜慶深聲音還是一如既往清亮,但到底上了年紀,聲音透著沙啞還有顫抖。
“外公,免禮,在殤兒這里,這些虛禮就不用行了,你能來,我很高興。”君瑾殤不把君澤邦放在眼里,但對于疼愛自己,護著自己從小到大的夜帆華,是敬愛有加,連帶著定國公,他也是敬重。
“殤兒,是外公沒用,兩年前,沒能幫到你。”
在外人面前,君瑾殤的傳聞很不好,陰晴不定,嗜愛殺戮,為達目的誓不罷休,但他始終相信,兩年前的事情,殤兒不是有意的。
“外公,往事不要再提!”君瑾殤不愿意多說。
“上茶!”君瑾殤一聲令下,婢女便提了茶壺,斟茶遞水。
裊裊煙霧,繚繞于兩個人的面前,模糊了雙方的輪廓。
夜慶深讓小廝把盒子遞給君瑾殤,小廝迫于太子的威壓,根本不敢正面看他,只是低著頭遞過去。
“殤兒,這是府上的鎏年玉,帶在身上,可以緩解你的暗嗜癥。”
是的,君瑾殤因著夜帆華的死,開始喜怒無常,患上了暗嗜癥,才會性子暴躁,不能控制。
鎏年玉,有靜心駐寒的功效,是定國公府的祖傳之寶了,千金難求。
左右,夜沉欽生的是女兒,也用不著這東西,本來,很久之前,他就想送給殤兒了,只不過,夜沉欽還有元芊芊多少會埋怨。
如今,慕容巧嫣救了夜小璃,夫妻倆也是不會多話了。
憑借一雙鎏年玉,便要讓君瑾殤改變主意,還是沒有多大勝算,若最后君瑾殤答應,還是看在定國公的份上。
如此,夜沉欽還有元芊芊是什么話也不敢說了。
“外公,你今日來……”不是君瑾殤生性多疑,而是從實際出發,他相信,外公這次來,不是續家常,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