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君燁熙那邊,離開云天樓之后,就只身前往皇宮,宮外的侍衛(wèi)一見是三皇子,便畢恭畢敬的開了宮門。
清寧宮。
“你要離開?多久才回來?”龍座上的君澤邦蹙眉,他還以為,他這個兒子能夠在琉璃多待了呢,沒想到,還是要走。
“不清楚,不過兒臣會趕在十一月之前回來。”君燁熙偉岸的身姿高挺,父子之間,眸情中流轉(zhuǎn)著旁人看不清的情續(xù)。
君澤邦訝然,他沒有想到,他居然能夠給出時間,以往的上次,或者再上次,他都是一句不知道,想來,這個兒子多少有些變化了,不再惜字如金,對皇宮還有他這個皇帝,總歸有些親近了。
只是,君澤邦不知道,君燁熙之所以開口這樣說,會盡快回來,只是為了某個像小野貓一樣的女人。
“嗯,既然如此,便看看你的母后吧,她近些日子還提到過你呢。”君澤邦說完,便抬步,和君燁熙一同走出了清寧宮。
看,這就是一朝皇帝,前不久因?yàn)橄然屎笠狗A的事,做的有多絕,廢了劉妗的妃位,對自己人前疼愛有加的十一皇子也是不管不顧,任他自生自滅。
多少人看得出來,皇上對先后的在意,如今,他卻說,去看看母后,君燁熙心里涌出無盡的嘲諷,到底沒有說什么。
只是,眼眸深處,帶著一絲悲哀,這就是他所厭惡的皇宮,皇家人!
“去吧,朕還有奏折要批!”話落,人已經(jīng)在秦公公的陪侍下,去了御書房。
雪凝宮,高貴溫雅,詩情畫意,淡雅古色,那高樓雕刻鏤空的洞月門格式,憑添古意。
“熙兒,你終于舍得來看母后了?母后這些天都怪想你的。”冷雪卿依舊一副婉約的女子模樣,賢良淑德,有母儀天下的性情淑均。
只不過,細(xì)看,可以瞧出她眼尾的魚尾紋,女人啊,特別是上了年紀(jì)的女子,一觸碰到讓人自己心里不快的事,就容易胡思亂想,容易容顏遲暮,冷雪卿愛君澤邦,對于他心里耿耿于懷的夜帆華,她怎能不哀愁神傷。
“嗯,讓母后掛念,是兒臣的不是。”君燁熙看著冷雪卿的思子心切,有些懊悔,他知道,母后最近定是乏力了,后宮的女人,大多都只是表面光鮮亮麗,背后又有多少辛酸淚?
“沒事,你現(xiàn)在不是來看母后了么,這樣,母后也開心了,近日總覺得身體不適,這不,你一來,母后就覺得渾身舒暢了。”
冷雪卿輕笑,唉,她的熙兒是做大事的人,可能是沒有那么多時間來關(guān)心他這個娘的,她理解。
她疼愛自己這個引以為傲的兒子,是以,對于他上一次的忠告,她沒有生氣,不讓她對慕容巧嫣下手,她聽便是了。
她不會因?yàn)橐患∈戮蛯λ粷M,畢竟,總歸是要老在這深宮后院中的。
這里就像是一座牢籠,關(guān)著最為金貴的金絲雀,它們看著華麗,卻總找不到心馳神往的天地,最后只能死在這深宮中,無人問津。
君澤邦,她是不敢越矩的,他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丈夫,他對她,也不會有她期待的夫妻情,他們之間,他所做的表象,只不過是為了若干朝臣而已,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千秋大業(yè)安邦。
她只有熙兒一個兒子,和他,她才能感受到一絲親情。
多少年前,她已經(jīng)不記得了,只記得,入宮選秀時,身旁的老嬤嬤就告訴她,聲音似乎還縈繞在耳畔,記憶猶新,那蒼老的聲音,如今想來,竟是那樣親切。
她說:小姑娘啊,這入了宮,就是一輩子也出不去啦,這深宅大院里頭,是多少權(quán)貴明爭暗斗的是非之地,這皇家的少年郎,也是無情的,女兒家,總該不能放太多心思在他們上面的,不然這丟了身,又丟了心的,到最后,傷的只是自己。
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