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住的客棧里頭,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他有武力伴身,向來無拘無束,不畏懼什么。
走到哪里,也用刻意去觀察,大不了,有人想要殺他時,再出擊,世上少有配得上他的對手,除了毒王魑魅鬼子,還有忘榷仙人。
但他卻想的簡單了……沒有人可以殺了他,但卻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對他用藥,套出他的話來……
他不記得那夜的情形是如何,只知道,第二天醒來時,昨晚的記憶短缺了,客棧沒有了一個人,甚是奇怪。
他有懷疑過那間客棧的主人,只是他性情算是不拘小節(jié)罷,左右身上沒有丟東西,他的人也沒事,就沒去追究了。
只是……難道就是在那個時候,有人套出了他的話?
對方是漠州人,得到了風(fēng)雪的機(jī)密?
現(xiàn)在想要去查清楚也是不可能了,畢竟,在那之后不久,漠州在兩年后就被風(fēng)雪踏平了,歸為自己的國土。
“對于這件事,老夫不是刻意泄露出去的,那晚,若是沒有猜錯,是漠州人灌醉了我,從我口中套出了話。”
這樣的解釋,怕是不能消去他的仇恨罷。
“影奎,我不論你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既然已經(jīng)泄露出去了,你就是那場浩劫中那雙無形的雙手,是你導(dǎo)致了罪惡的開端,因為你,風(fēng)雪死了多少將士,多少百姓被漠州人殺死?呵呵,你罪該萬死!”
燕弛玨聲音沒有感情,影奎壓抑著自己的脾氣,事情沒有水落石出,到底,是不是他泄露出去的,更是不為人知了。
而且,若真的是從他影奎口中套出來的,又關(guān)他什么事?燕弛玨要是有本事,應(yīng)該找那漠州人去,呵呵,不過是看不慣他影奎罷了。
“是么?老夫竟不知,我活到這古稀之年,卻是罪該萬死之人?信不信,老夫今天就給你點顏色瞧瞧。”
影奎老人是當(dāng)年的三大巨頭,跟毒王魑魅鬼子齊名的主,脾氣自然不算好,只是人到了一定年紀(jì),打算金盆洗手,才收斂了些。
如今的血氣,更是被燕弛玨激了起來。
“是嗎?想必,你也應(yīng)該想到,兩年前,我們不僅僅只是在你身上下了慢性毒,還有巫蠱咒術(shù),你說,是你給我顏色瞧瞧,還是我讓你魂歸西天呢?”
他笑的陰冷,絲毫不畏懼影奎的威懾力,左右不過一個將死之人。
“果然,巫蠱咒術(shù)這般禁忌的東西,你們也能觸碰到——”
“呵呵,畢竟,對付像你這樣的高手,不用上巫蠱咒術(shù),怕是不能取你性命了……”
燕弛玨有恃無恐,下一秒,他瞳孔放大,耳邊急驟而來的掌風(fēng),帶著天階強(qiáng)者的威嚴(yán),他堪堪躲過,而他剛才所站的位置,已是一個入土三尺的大坑。
“大皇子好生威風(fēng)呢,這里可是琉璃的境界,想要囂張,滾回你的風(fēng)雪去——”
君燁熙自然看不得別人打壓自己的師尊,若不是現(xiàn)在不是時候,真想一掌斃了對方。
燕弛玨笑看著來人,“哦?竟是惹怒了三皇子啊,不過,你以為,本宮會怕你么?你可知道,不用多久,你的師尊就會一病不起,最后,穿腸肚爛而亡?”
“巫蠱咒術(shù)這些世間禁忌的東西,你們拿出來,不怕遭天譴?”君燁熙眸光晦澀,若真的下了咒術(shù),師尊性命堪憂。
“呵呵,天譴?這些看不見的東西,三皇子也相信?”燕弛玨不當(dāng)一回事,估摸著,燕彩兒那邊該是動手了。
另外的房間里頭,布置的詭譎。
一張木桌上,擺放著一張人物肖像畫,上面還有此人的生辰八字。
定睛一看,那人就是影奎老人。
燕彩兒穿著露肩的單薄衣裳,在這樣的寒冽季節(jié)里,那抹雪白成為了一點亮色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