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風平浪靜,但是又有哪些地方不一樣了,在那樣的大使館里,住著其他國家的使臣,而且久久不曾離去。
直至今時今日,二月十八,龍騰皇才聲明,兩國聯姻,龍騰皇后,乃擇選了琉璃的七公主君琴芳。
舉國同慶,那綿延浩瀚的聯親隊伍,吹著喜慶的嗩吶,撒著鮮艷的紅花,漸漸遠離了盛京城。
陸靈在人群中,目送著花轎里的君琴芳,越來越遠,幸而,琴芳最后有收了她的禮,那些丹藥,是一番好意,真的不貴重,代表的是一方祝福。
七公主能夠找到她的幸福,她替她高興,龍騰強大,龍子風不會讓琴芳受苦的,只不過,琉璃,還有風雪,是不是不日就真要開戰,又是要拿什么是當做導火線呢?
總不能平白無故就打起來吧,而西擎,還有龍騰,會作壁上觀,還是卷入其中,或者橫插一腳?坐收漁翁之利?
軍隊呢?
都提前埋伏了?還是那日,燕弛玨只是危言聳聽?嚇唬她的?
本來想著,她在云天樓也都做好了十足的準備,燕弛玨就算要來找她的麻煩,也不能明目張膽,但出乎她的意料,居然就那樣風平浪靜的度過了這么些天。
可能……他信了她的話吧,她沒有那個本事醫治好他的病。
陸靈怎么也想不到其中的關系,是因為花情深牽扯了進來。
太子府。
君瑾殤駐足在那張桌案前,一雙眸子帶著戾氣,還有銳光,君燁熙——無論如何,必須死。
兩個人都是天之驕子,同出生在一片天地,本來就是錯誤的,不由得,君瑾殤衍生出一腔悲哀,有一種既生瑜何生亮的痛凄。
他的母后,也是死在這樣一個吃人的皇宮中,憑什么,他遭受這樣的折磨,痛苦,而君燁熙可以置之度外?
冷雪卿,也是罪魁禍首,他不相信,母后的死,跟她沒有關系,都是披著善良的外皮的虎狼,將自己的利爪隱藏起來,其實,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陰暗家伙。
那么,既然如此,他也隱忍了這么多年,君燁熙,也該從他的眼前消失了。
不要怪他,本來,君燁熙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他眸光帶著前所未有的陰霾,眉宇間的曼陀羅像是活了一般,帶著跟他內心一樣的怒火,在咆哮著。
舉目望去,在那樣一張氣勢恢弘的江山地圖上,他手指撫上了一塊險要之地。
琉璃的江山形勢險要,簡直是鬼斧神工,長江橫陳,連崗三面,各抱地勢,本該可以大一統的,只是先輩無能,那么,他君瑾殤,就有責任攬下這個重擔。
昔日繁華的丹眺樓,在琉璃國界內,蒞臨那地勢險要的長江,還有巍峨磅礴的群山。
登樓遠望,鎮江北面橫貫著波濤洶涌的長江,西南三面環繞著起伏的山崗……
這里,就是鼎鼎有名的玉樓關,易守難攻。
看來,可以從這里下手。
琉璃的地方官職,跟古代唐朝的差不多,都是行使節度使制度,地方官手中的權力,有時候卻是滔天,一直以來,君澤邦想要解決這個憂患,但苦于改革必會帶來一定的風險,遲遲沒有下手,優柔寡斷,始終存在潘鎮割據的風險。
正好,他可以利用這一點,發動戰亂。
玉樓關的潘王,正是他的人,天助我也,只要配合好,聯合風雪國,天衣無縫之下,縱使他君燁熙驚才絕艷,便也是插翅難逃。
而他選擇玉樓關的原因,也是為了提防燕弛玨使詐,反咬一口,轉過來有了打他們琉璃江山的主意,防不勝防。
畢竟,要在玉樓關制造騷亂,引起動亂和君澤邦的注意,單靠一個潘王還不行,還要燕弛玨那邊的人動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