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蕪裝作仍不忍心地道“盡管如此,這不過一件小事,李嬤嬤侍候三妹多年,又年紀(jì)大了,你也不該重罰于她。”
“大姐有所不知,李嬤嬤打了秋冬二十巴掌,我只命秋冬打回了二十巴掌,要論起誰重誰輕,兩人受的罰是相同的。”
“這……”
林清淺搶先打斷了林清蕪的話,目光清澈看向老夫人。
“我本也念李嬤嬤年邁,不想罰她,可李嬤嬤擅自處罰我的貼身婢女并非一兩次,院中的一些下人都暗地里戲稱,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柳園的主子,我才罰了李嬤嬤,并將她降為二等丫鬟。”
林清蕪見林清淺得理不饒人,心中暗自不滿。
“三妹,這下人的閑言碎語罷了,你卻因這些話才有意處罰侍候你多年、年邁的奶娘嗎?”
林清淺尚未開口,老夫人臉色一沉,溫怒道“不過一個小小的下人罷了,別說是否有做錯事,主子罰就得受著,這是一個做下人的本分,何況一個連自己身份都拎不清的下人,便是打殺了,也不過分!”
老夫人向來厭惡不懂規(guī)矩之人,李嬤嬤如此越逾之舉,在她看來,林清淺的處罰已是很念往日的情分。
林清蕪臉色微變,何嘗聽不出老夫人話里對自己不滿,連忙解釋道“祖母,清蕪只是看在李嬤嬤年邁了,有些于心不忍,并不知她做出了如此不守本分之事。”
林清淺也開口道“祖母,大姐近日在自己院內(nèi)練琴,好些日子不曾到柳園小坐,定是哪個奴婢見大姐心善,故意將此事顛倒黑白,才會讓大姐誤會了。”
有梯子,林清蕪自然順著梯子往下走。
神情懊悔的望向林清淺,“三妹說的是,都怨我,聽風(fēng)便是雨,不曾認(rèn)真詢問其中緣由。”
同時,林清蕪滿臉怒容看向朱紅,“你說,昨日在我面前說起此事,是不是故意之舉?!”
朱紅一臉惶恐的跪下。
“小姐,都是奴婢的錯,昨日聽人說起此事,心中為李嬤嬤憤憤不平,明知小姐心善,故意隱瞞了部分事實(shí),求小姐饒了奴婢這一次吧,奴婢再不敢了……”
林清蕪失望的看向朱紅,“你差點(diǎn)害我誤會了三妹,既然如此,便罰去你三個月的月錢……”
話音還未說完,老夫人就不緊不慢地道“如此居心不良,在主子面前搬弄是非的下人,豈能輕饒了,張嬤嬤,掌嘴三十,現(xiàn)在執(zhí)行。”
“是,老夫人。”張嬤嬤行了一禮,徑直走向神情驚恐的朱紅。
張嬤嬤抬手,重重一巴掌落在朱紅臉上。
“啪”一聲清脆的把掌聲讓林清蕪心揪了一下。
可她表面不能表現(xiàn)出任何不舍和怒氣,怕惹了老夫人不悅。
林清淺眼眸微垂,不言不語,絲毫不曾內(nèi)疚朱紅無辜被打。
掌嘴三十后,朱紅滿臉淚水,半張臉紅腫的嚇人,跪在地上,不敢抱怨一字半語。
老夫人輕捏額角,面帶倦意,道“今日你們且先回吧,我乏了,想歇會兒,我這有一匹上好布料,清蕪拿回去做件衣裳,清淺這兩日不用過來按摩,在屋里歇歇,省得累著了。”
兩人一齊應(yīng)道“是,祖母。”
老夫人擺擺手,兩人一同退出臥房。
張嬤嬤扶起老夫人,見她眉頭微蹙,便問道“老夫人是在想兩位小姐嗎?”
老夫人微微頷首,方才之事,不禁奇怪。
林清蕪身為嫡女,自是精心培養(yǎng),琴棋書畫無一不通,而林清淺放任自流,只學(xué)了幾日的字,縱使林清蕪錦衣華服,珠翠環(huán)身,容貌出眾,氣質(zhì)卻硬生生讓壓了一籌。
林清淺一身淺色衣裙,頭上挽了簡單的發(fā)髻,首飾無,眼神清亮,不卑不亢,年紀(jì)尚小,卻看出一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