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映雪并未接過酒壇,而是眼睛微微睜大,一副吃驚的表情。
沈斐狐疑道“怎么了?”
話音一落,蘇映雪猛地撲進沈斐懷來,將臉埋在他胸膛上,手牢牢拽著他衣襟,沈斐被嚇了一大跳,手中的酒壇險些落地。
他慌亂地道“映雪……你,你怎么了?你先松手,有話我們好好說……”
蘇映雪悶聲道“你別亂動!借我擋一擋,等后面那條船過去了,我再跟你解釋!”
沈斐側(cè)首一看,確實有一條船從旁邊劃過。
蘇映雪埋在他懷里,把自己臉擋的嚴嚴實實,沈斐僵著身體,一動不動,目光四處晃,就是不敢落在懷中的人身上。
過了半晌,蘇映雪小聲問道“那條船過去了嗎?”
“啊?”沈斐從自己思緒回神,朝右側(cè)看了眼,道“已經(jīng)過去了。”
他聽到蘇映雪松了一口氣的聲音,緊接著松開攥著他衣襟的手,臉也從他胸膛抬了起來。
蘇映雪撫了撫胸口,嘀咕道“真倒霉,這都能撞上……”
沈斐定了定心神,握拳放在嘴邊咳嗽一聲,問道“方才那條船……怎么回事?”
蘇映雪撇了撇嘴,皺著臉,道“朱公子在那條船上。”
“朱公子?誰啊?你為何要躲他?”
蘇映雪嘆息一聲,道“我爹與朱公子他爹是同窗,他們二人欲給我們定下親事,我自是不愿,可這朱公子聽從他爹的話,隔三差五讓人送拜帖來,說要同我賞花游湖,今早還送了一張,我撒謊說身體不適回絕了他,若方才被撞見,豈不是尷尬……”
沈斐面露驚訝“蘇大人要給你說親!”
蘇映雪白了沈斐一眼,道“有必要如此訝異嗎?我比清淺年長一歲,年芳十六,已經(jīng)及笄了,我爹要給我說親,有何大驚小怪的。”
沈斐摸了摸鼻子,干笑道“我就是覺得有點突然罷了。”
想到蘇映雪要嫁人,心中有些怪怪的。
“突然嗎?侯爺夫人沒少給你說親吧。”
沈斐隨口道“我……我沒答應(yīng)。”
蘇映雪“……哦。”并未當(dāng)一回事,她拿過他手中荷花酒,道“走吧,我們拿進去給長庚他們嘗嘗,若是好喝,下回我也試著釀些荷花酒。”
沈斐心不在焉跟在蘇映雪身后進了船里,心里頭怪怪的感覺一直沒消失。
……
丞相府,江園。
林清遠被沈斐踹了一腳,胸口淤青了一大塊,江氏給他上完藥,哭哭啼啼地道“到底是誰這么膽大包天敢傷了夫君,這淤青一天都還沒消失下去,還有臉上也……”
臉上的傷并無大礙,如今是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
可比起沈斐踹的那一腳疼多了。
這是長安郡主親自打的。
還有長安郡主那一番話“林清遠,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你這種不學(xué)無術(shù),在課堂對先生無禮的人,強搶民女,逼得人自盡街頭,你做的那些破事,京都城中誰人不知,若沒有林丞相,你連入朝為官都不配,還妄想跟顧長庚比!他如今雖是孤兒,可他當(dāng)上御林軍副統(tǒng)領(lǐng),是憑他自己的本事,豈是你這種人隨意侮辱的!”
一想起,林清遠就恨得牙癢癢。
他煩躁的踹開江氏,罵道“滾開!本少爺還沒死呢,哭哭啼啼的做什么!哭喪呢!”
江氏摔在地上,疼得臉色煞白,“夫君,妾身只是太過擔(dān)心你的傷,妾身……”
“給我滾出去!看見就煩!滾!”
江氏不敢多言,狼藉的爬起身,捂著被踹得生疼胸口退下去。
林清遠越想越氣,他眼神陰鷙,咬了咬牙,“顧長庚!”
忽地,林清遠起身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