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晏回到墨淵閣,景元正指揮一幫人在搬磚。
“景元,怎么回事?”
“姐,咱們不是要自己單過了嗎?我昨兒個找三嬸說,想在墨淵閣修個小廚房,三嬸今兒個就讓景成哥把木匠泥瓦匠給帶來了。”
林晏晏“……我倒把這事兒給忘了,幸虧你記得,回頭得謝謝三嬸。”
以前她跟三嬸沒什么交集,見了面行個晚輩之禮而已,因為三嬸看起來不太好說話,所以她跟溫和可親的二嬸親厚些,誰知溫和的包藏禍心,不好相與的反倒有付熱心腸。
正應(yīng)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
“姐,退婚的事兒怎么樣了?景成哥說昨兒個二嬸去了國公府。”
“國公府已經(jīng)把婚書退回來,我也把婚書還回去,婚約已解。”
“太好了,姐,您還回去的是一紙婚書,換回來的將是一生之幸。”林景元不是要安慰姐,他是真這么覺得。朱子玉這人靠不住,姐要真嫁過去,那才是不幸的開始。
林晏晏莞爾“我也這么認(rèn)為。”
景元這個弟弟她是越來越喜歡了,別人只看你是否風(fēng)光,只有真正關(guān)心你的人才會在乎你過的好不好。
林景元看到錦心手里捧著個匣子“那是什么?”
“國公府的補(bǔ)償。”
林景元呵呵一笑“得兒,收著,不收白不收,咱們現(xiàn)在缺錢。”
“錢的事兒你不用擔(dān)心,估摸著晚些時候二嬸會找你過去,到時候不管二嬸給咱們哪里的產(chǎn)業(yè),你高高興興收下就是。”
“二嬸給咱們的肯定是最差的。”
“娘的陪嫁是幾位舅舅一起張羅的,外祖母親自過問的,他們的眼光能差到哪里去?”
“這倒也是。”
“你在這繼續(xù)盯著,我先回房。”
林景元看著姐笨重的身影,想要變強(qiáng)大的心情越發(fā)迫切,他必須強(qiáng)大起來,即便不能成為一座山,起碼也要成為一顆大樹,能替姐遮風(fēng)擋雨,哪怕姐一輩子都是這個模樣,也不會受委屈。
林晏晏回到房中,錦心問“小姐,這匣子珠寶首飾怎么處置?”
“你分批拿去榮寶軒賣了。”
“啊?賣榮寶軒?讓國公府知道了……不好吧?”錦心猶豫,剛才她粗粗看了下,都是好東西,像國公府這樣的人家,她們的首飾基本都是定制的,很容易被辨認(rèn)出來。
林晏晏不以為然“那又如何?反正我又不會戴,擱著浪費,不如換銀子呢!”
她就是要拿去換,就是要讓國公府讓所有人都知道,她這侯府大小姐日子不好過,得靠賣首飾度日,到時候難堪的是侯府當(dāng)家主母又不是她。
打臉這種事,豈能一次就罷手,必須堅持打,隔三差五給一巴掌,她受了三年的罪,都要姚氏還回來。
“好吧!”既然小姐堅持,那就拿去賣。
不多時,檀云回來了,趕路趕的一臉的汗。
“小姐,東西取回來了,妙音法師說先吃黑色的藥丸,黑藥丸要用甘瀾之水煮沸等至溫涼再送服,吃了之后會腹瀉,明日再服白藥丸,白藥丸須用白飲水,吃了后會犯困,睡一覺就沒事兒了……”檀云說完又回憶了一會兒,確定沒轉(zhuǎn)述錯,方才松口氣。
須臾又緊張起來“完了,奴婢忘了問什么是甘瀾水,什么是白飲水。”
林晏晏笑道“所謂甘瀾之水,亦稱活水,流動之水,用木勺揚(yáng)起水珠千萬顆,取之既為活水。白飲水就是米湯。”
錦心擔(dān)心道“這藥吃了還會腹瀉?小姐,是不是問過大夫再吃?”
小姐一早讓檀云去靜慈庵取一樣?xùn)|西,沒想到是藥,那妙音法師真的會看病嗎?小姐看了那么多大夫都治不好,一個庵里的尼姑就算會醫(yī)術(shù),能跟那些名醫(yī)比嗎?可別是香灰搓的丸子來騙錢的。
林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