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啦呲啦的聲音,像屠刀在堅硬的鋪磚地面上滑動一樣,甚至能讓人想象出被刺到的疼痛。
突然,一片廣袤無垠的蒼白中,一道黑色的影在發出刺耳聲音的同時閃爍,組成了一個人形,那是一個戴著禮帽、身著黑禮服和黑長褲、穿著皮鞋的中年人,可是他的臉上沒有五官,只有黑色。
“當時因為什么你沒有殺我,羅薩?”
“我的直覺告訴我,你能幫我,所以我想讓你作為我的后手。”
“你的能力的這個特點太奇怪了,把我變成石頭但卻沒殺掉我,而且讓我變成了你的一部分,這件事在場的所有管理者都不知道。”
“后來我聽了科斯莫講你和他合作的事情,知道了你沒有正邪,但卻會報答在自己處弱時幫你的人;我腦海中的聲音又開始響動了,一旦無法解決的不安開始侵蝕我,那么精神分裂癥還會回到我的身上。”
“我可以幫你抑制,我雖然沒法和你共享記憶,但我可以想其他的方法報答你。”
“為什么你想報答我?”
“羅薩,你還有救,各種意義上的。”
“你說什么?”
“你沒有主動參與任何一方的政治斗爭,為自己活著,但也因此犯下的太多的大惡,科斯莫和墨蘭諾作惡有為了自己的成分,也有為了他人的成分,只有你,是純粹的為了自己。”
“我已經算過所有人的命數,在圍繞工程展開的斗爭中,所有人的命數都在被按部就班地完成,但你的命,從開始逃亡,命數就在不斷地變化,我很難想象那么遙遠的年代的[贖罪者]是怎么計算出你的未來的。”
“只有你的命數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因為你是為了自己而作惡的徹頭徹尾的大惡,科斯莫和墨蘭諾還有其他的作惡之人,命數都和你有區別,上天會讓他們煎熬,他們死得都會很慘。但你,你在世間什么作用都不愿發揮!既不以黑平衡白,也不作為白,更不愿意超脫黑白之外,所以你會死得最平淡,并且,最快!”
“亞歷克斯懂得命相學,你的不安預感是對的,不管是剛剛假扮沃瑞爾的他還是之前那個被捕的他,他都沒有撒謊,你是個將死之人,剩下的時日只會有30天,不論飛來橫禍還是血光之災,你的死期就是年底。”
“我不能死,我連我該怎么活著、我該為什么活還不知道呢!!有……讓我活下去的辦法嗎?”
“有,不然我不會告訴你你的死期。”
“快告訴我是什么!我什么都能給你,除了性命,我什么都可以給你!!!”
羅薩在白茫茫的世界中強行現出了形狀,他跪下磕頭、拼命抓住了神秘人那好像是實體的褲子,用力抓著祈求著。
“果真如此,你已經把生存當成了一種……目標,或愛好,那就為了這個目標或愛好奮斗吧。”
“怎……怎么奮斗?”
“洗去自己現在的丑陋、彌補之前犯下的主客觀過錯、心懷感恩;行善,做在客觀上都能幫到別人的事、做任何一件力所能及的善事,除惡,除掉虛假的善、和真正的惡。”
“這……”
“不要用你現在這顆丑陋腐化的心去曲解和懷疑這句話,也不要陽奉陰違;違之,受害者只有你,為之,受益者將是所有人。如果是不為,那么我就只是個擾你清夢的罪人而已。”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救了你你卻用這種話來威脅我!!我憑什么對你這個茍且偷生的階下囚好啊啊啊啊啊!!!!”
羅薩一拳打了出去,他自己把自己拽出了夢。
他望向窗外,星空不同,但是是同一輪明月,從未變過。
他想起來了,自己睡在一張床上,安娜睡在另一張床上。
他們住在西南幫贈予他們的一棟公寓內,伊文·西米羅薩因為被彼得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