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鐘釗銘臉色十分精彩,一陣青一陣紅,還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他居然被一個叫花子懟得下不來臺?!他指著安世卿,又反手指著自己險些被氣歪的鼻子,“你居然說我是半吊子!我可是隴陵鐘氏的嫡子!你一個臭要飯的,算什么東西!”
“隴陵鐘氏,氣數將近。你也就能囂張這一陣子了?!卑彩狼渌菩Ψ切Γf的話難辨真假。
喬松與小金看著她,眼神異樣又復雜。
而鐘釗銘,他一個被詆毀不算什么,竟有人在他面前詆毀他整個家族!
他不能接受!
“好你個叫花子,居然敢詛滅我隴陵鐘氏!我父親是隴陵鐘氏的宗主,長兄是中洲帝都的一品仙官,隨便動一動手指都能將你全家化為飛灰,信不信!”
“我當然相信你們隴陵鐘氏有這個實力?!辈坏如娽撱懧冻龅靡獾谋砬?,安世卿便一桶又一桶冷水潑過去?!爱吘鼓Ь龣M行時,你們隴陵鐘氏是魔君麾下得力干將,助魔為虐,殘害無數生靈。若不是帝君當年一念仁慈,對鐘氏一門網開一面,沒將你們族人挫骨揚灰,如今哪還有你這小子耀武揚威的地兒。你們隴陵鐘氏如今讓人稱羨的盛景與榮威,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
安世卿說的這些,誰人都知道。
可有哪個敢當著隴陵鐘氏的面這樣說。
中洲仙門百家,除了潔身自好的清臺裴氏,哪一個宗門在開山立派的時候還沒有留下點黑歷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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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隴陵鐘氏的這段黑歷史,就比較特殊了。這一篇洗不白也揭不過去的黑歷史,就成了他們一族的莫大禁忌,自己不能說,更不允許別人觸犯。
就算所有人知而不言,又能改變得了什么呢?
“你!”
怒極之下,鐘釗銘竟對安世卿動了殺心。他拔出佩劍,劍指安世卿,臉色可怖,眼中滿滿都是狠虐的怒火與殺意。
“鐘兄!”喬松嚇壞了,腦子一片空白,身體卻下意識的行動起來。他去奪劍,卻被鐘釗銘橫臂一搠,栽倒在甲板上。
小金生怕鐘釗銘的劍鋒會傷到孫少爺,連忙撲向喬松,用身體緊緊護住。
事態嚴峻至此,安世卿這個不知死活的,居然還在用言語激怒鐘釗銘:“怎么,隴陵鐘氏的那點破事兒,你們做都做了,還讓人說不得了?!?
“拔劍!”小金怒喝,“小爺我不殺手無寸鐵之人!”
安世卿似笑非笑道:“不殺手無寸鐵之人…這恐怕就是隴陵鐘氏最后的尊嚴了吧?!?
鐘釗銘氣急敗壞,殺意更濃。
“拔劍!你不拔劍,那好,我幫你拔!”
也不知他是不是氣昏了頭,竟說出這樣的話。
說著,他還真的對安世卿的佩劍動了手——
卻不是拔,而是去抓。
可他的手剛碰到劍鞘,就被一股無形的巨大的能量彈了出去。
仿佛昨夜那一幕重現。
鐘釗銘重重摔在遠處的甲板上,咳了一聲,嘔出大口濃血。他方才持的劍從他手上脫離,跟一陣指針一樣在他不遠處快速轉動,數圈之后,便沒了聲息,靜靜地躺在那里。
喬松和小金都慌了手腳,前后跑去鐘釗銘那里,及時的送上了慰問。
從始至終,安世卿不動如山。
她瞥著狼狽的鐘釗銘,輕輕一哼,涼涼的嘲諷:“竟然擅動別的修士的佩劍——愚蠢?!?
“就是啊,鐘兄,你不要命啦!”喬松心有余悸。
鐘釗銘恨恨的瞪著安世卿。他身受內傷,又情緒過激,全身抖了抖,一口氣沒提上來,兩眼一翻,竟暈了過去。
“鐘兄!鐘兄!”
一見鐘釗銘忽然就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