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劍池與安世卿等人一分開,他便被煙陽的祝枝花纏上來。
這個說話陰陽怪氣的家伙,真是哪里都有他!
藺劍池一開始沒有搭理他,爾后發(fā)現(xiàn)祝枝花的目標根本不是他,而是他手上的遮靈傘。
他將遮靈傘拿在右手,祝枝花便在他的右身側(cè)。
他將遮靈傘換至左手,祝枝花如鬼魅一樣繞到他的左邊來。
祝枝花盯著藺劍池手上的那把遮靈傘,興趣越來越濃。
“藺兄,可否請你將這傘撐開,讓小弟開開眼。方才郡主打開了一下,我離得遠,沒有瞧清楚…”
別人在他口中,不是“公子”,便是“爺”。
他獨獨對藺劍池以“兄弟”相稱。
這近乎套得可以。
然而藺劍池并不買賬。
他皺眉警告:“離我遠點!”
祝枝花跟牛皮糖似的粘人不說,臉皮比城墻還厚。
他當場吆喝,將周圍的人招呼來:“遮靈傘,先王妃的遺物,大家不想開開眼嗎!咱們請?zhí)A兄給咱們開開眼好不好!”
當真有那么幾人圍了上來。
喬松也要過去,卻被身邊一人拉住。
“別過去!我聽我爹跟裴宗主他們說過藺劍池,這個人修為高深,資質(zhì)也不錯,就是油鹽不進。裴二叔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親自將他請到清臺來!”
阻止喬松的人,便是大病初愈的扶風謝氏的謝公子謝留彬。
喬松望著藺劍池的那個方向,“我也想看遮靈傘。”
謝留彬說:“那么重要的東西,你以為是你想看,藺劍池就會給你看的嗎!讓我說多清楚你才明白,藺劍池不好招惹!你不要去招惹他!大家是看在你與郡主有那么一點點交情的份上才對你以禮相待敬若上賓,你要是把大家對你的這份好感敗沒了,我看你這個廢材以后怎么在清臺混!”
謝留彬越說越氣。
“哦…”
喬松知道,他這個表哥說話不怎么好聽,卻是個貨真價實的刀子嘴豆腐心,不管說什么,都是為了他好。
“走,咱們?nèi)o惡居,看看郡主。”
謝留彬?qū)趟衫吡恕?
他們這一走,可就錯過了這邊的熱鬧。
祝枝花還真是不怕死的主兒,不遺余力的去招惹藺劍池:“藺兄,別這么兇嘛。先前萊姑娘將你的傘從你身上卸下來的時候,都沒見你這么兇。郡主將你的傘撐開的時候,也沒見你這么兇啊。難不成,你這傘,只有姑娘能碰得、看得,爺們兒就不行?那藺兄要不這樣,你將我們這些爺們兒都當成是姑娘得了~”
祝枝花配合自己的演講進行演出——
他眼神嫵媚,動作妖嬈,勾了一縷發(fā)絲纏到指上,又將發(fā)絲放到唇齒間叼住,還真的像一個風塵里來浪花里去的瓦舍女子在極盡所能的對男子施展勾魂攝魄的魅惑之術(shù)。
他的一番矯揉造作,惹得一些人不斷的發(fā)出哄笑聲,也讓一些人厭惡至極。
藺劍池本是要往無惡居去的,可祝枝花那家伙帶著瞎起哄的一群人跟牛皮糖似的怎么甩也甩不掉。
他停在這里,任由祝枝花調(diào)笑。
他可不能將這些雜碎帶過去擾了郡主清靜!
想去無惡居看郡主的情況卻去不了,藺劍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幾個往無惡居的方向去的人。
其中恰恰就有謝留彬和喬松。
這對表兄弟到了無惡居。
無惡居的大門緊閉。
萊婭在門前焦灼的徘徊。
無惡居的這兩扇門閉合后,居然連一條門縫都沒有。
她就是趴門上,把眼睛和耳朵都貼上去,也窺不到、聽不到里面半點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