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壅居。
這里是裴允聹的起居。
他便是閉關,也在這里。
安世卿帶萊婭來無壅居。
一進院里,便看到裴啟元與裴允聆在下棋。
這叔侄二人,是在為閉關的裴允聹護法。
萊婭劈頭就問:“你們家裴小四呢?”
裴啟元還是看不慣她這副不拘小節的模樣。
裴允聆對萊婭倒是和顏悅色。
“在閉關呢。”
“別閉關了,讓他趕緊出來,我們要問問他到底把蓬羽將軍塞哪兒去了?!?
院里的這叔侄二人都是茫然。
安世卿無奈的看著萊婭。
這孩子是真的不會說話。
要不要再直接點。
“沒事沒事。”安世卿安撫那叔侄二人,“我們就是過來看看裴小四閉關出來了沒有。”
“日落前,應該能出來?!?
見裴允聆毫不保留的將裴允聹閉關結束的時間對安世卿說了出來,裴啟元露出不滿之色。
安世卿的身份再怎么尊貴,對于他們裴氏而言,她到底還是一個外人。
和外人談心論道不是不可以,但是將閉關這等關乎修行前途與身家性命的要緊事分享給外人,那就是給自己制造了一份危機。
并不是所有的外人都是可信的。
“郡主,要不要來一局。”裴允聆邀請安世卿一起下棋。
叔侄二人下的是圍棋。
安世卿瞅了一眼棋盤,興致缺缺。
“這玩意兒,我不會。”
裴啟元失望不已:“身為郡主,怎連下棋都不會。帝君與王爺的棋藝那么精湛,你就沒學一點?”
安世卿理直氣壯的說:“我要是把心思都放在什么琴棋書畫上,哪來的時間修行。我不修行,哪來的那么高的修為。我爹和帝君多少歲,我才多少歲。他們會的多了,學這些也不過是為了打發漫漫歲月中無聊的時間而已。有那閑工夫,還不如去琢磨新術法呢?!?
她雖然這么說,還是坐到了棋盤邊,盯著棋盤上的棋局看了一會兒。
“這不很明顯么,白子快輸了。黑子還讓著白子,不然白子早輸了?!?
不會下,卻能看得出一些門道。
裴啟元神情發窘。
白子是他的。
他端著架子訓斥一句:“觀棋不語!”
“先生,我有疑?!卑彩狼渫蝗惶釂?,見裴啟元露出一絲緊張情緒,她補充道,“與課業無關?!?
裴啟元端正了姿態,“那你問?!?
“隴陵鐘氏曾在魔君麾下效命。鐘氏一族前科累累,黑歷史那么多,就算他們棄暗投明,可以清臺的標準,你們斷然是看不上鐘氏族中的任何人。
鐘鼎膝下有四個公子,只要到了清臺聽學招新的時候,他每每都會想盡辦法將他的兒子們塞到清臺來聽學。他前三個公子都沒有得逞。我就好奇,今屆的通玄帖,怎會落到鐘氏的小公子手里?!?
叔侄二人面面相覷。
在安世卿說完,萊婭立馬接上:“那鐘釗銘,我真看不出他有什么好的!雖然說他在小駿山的時候,表現是好那么一點點。但是他這個人啊,是真的貪生怕死!為了自己活著,什么事都做的出來,什么人都能背叛!”
安世卿說:“應該不是清臺裴氏改變了對隴陵鐘氏的看法吧。”
裴啟元似有難言之隱。
裴允聆微微向他頷首。
他這才說道:“那孩子,是我保舉的。這背后,的確有一段緣故——隴陵鐘氏的四位公子,唯有三公子與四公子是一母所出。他們的生母甄氏,是出師清臺的女弟子。那年我煉制新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