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實力定然能夠一躍而居五洲大陸頂端。
自那之后,她便小心地收起了少女時期的怦然心動,安安分分在他身后不遠處望著他,一直過了十五年。
那位名叫繆馨兒的少女來到青玄宗時,她正在千行崖閉關,直到出關之后,她才晴天霹靂一般聽說,那個她只敢午夜夢回偷偷在心底思念的男人,竟然是有未婚妻的。
她原本并不相信也并不在意,無情道修士的未婚妻,換作任何一個五洲大陸的修士也不會當真,最多感慨一句物是人非,情深緣淺。
可她卻漸漸發現,自從那之后,原本清冷無波的他,似乎真的變了一個人。
聽梅兆閣的雜事弟子說,他竟然會每日在修煉之時也不抗拒自無盡海飛來的紙鶴傳訊,向來醉心修煉的他即使是被她無意識地打斷也從未有過怨言;他會為了她簡單一句半真半假的要求一擲千金,搜羅整個五洲大陸的玄珠果替她送去;他周身如常年不化的冰雪般的氣息甚至在為了一個名字逐漸消融,甚至親口承認了她是他的未婚妻……
那一瞬間,她心頭瘋狂般涌現出了不知是悲還是喜的復雜情緒。
她嫉妒那個女人,只憑借著一紙婚約什么都不做便簡簡單單輕輕松松地得到了他心間的特權,得到了她無論如何都不敢肖想的待遇。
但與此同時,她心底也隱隱約約地生出一絲微薄的希冀來。
既然他可以對她如此,那么說明他并非完全不知男女之事,那么如果她努力一點站在他身邊,會不會有一天,得到他這些特殊的人可以變成她?
她自認身材樣貌,天資實力樣樣不俗,比起如今一無所有的繆馨兒,她要優秀許多。
姒柔看著面前負手而立的白衣男人,視線向下掃過自己一身如雪的白衣。
兩人氣質相近,一個如高山冷雪,一個如天邊皎月,淡漠與矜貴交織,的確十分相配。
顧光霽眉頭微皺,見姒柔一臉神游,再次開口道“有事?”
這一聲低沉好聽的聲音入耳,姒柔如夢初醒般抬頭,抿了抿唇,強作鎮定道“元和出了怪事,需要青玄宗弟子下山查探,師尊希望我們可以同去。”
顧光霽只掃了她一眼,目光便投向了別處,淡淡道“時雨和時云呢?”
“他們修為上皆有突破跡象,前些日子去千行崖閉關了。”
顧光霽稍默,看向她隱著期待的美麗的臉,道“何種怪事?”
感受到他專注落在她面上的視線,姒柔平復了狂跳的心頭,道“前些日子扶余出了許多新生嬰兒丟失慘死的事情,無盡海派出的弟子一番查探后發現是姑獲鳥所為,然而捉拿時并未成功,僅僅將其重傷,便教她披上羽毛化作飛鳥逃竄而走。姑獲鳥與元和素有的骨女關系甚篤,韻流師叔擔心它會前來元和投奔骨女,故傳訊希望我們多加留意。”
扶余?
顧光霽眸光微動。
自從五年前他唯一的那一次回訊之后,她就此便銷聲匿跡,再也沒有自扶余漂洋過海而來的傳訊送至他手中。
原本只當她是找到了要緊事情,正巧他也并不喜歡心下不受控制的感受,便將此事拋在了腦后。
可近日來他卻頻頻回想起早年間那些被無情道沖刷得幾乎了無痕跡的回憶來,此刻聽見或許與她有關的消息時,心頭下意識頓了頓。
“師尊有意讓我們同去。”
見他波瀾不驚地定在原地沒有答話,姒柔連忙接了一句,卻見他聞言立刻動了,一雙琥珀色眸子無悲無喜地看向她“此事,我會親自下山擺平。”
然而,還沒等她心底那陣狂喜徹底蔓延開來,只見他平淡地接話道“你帶一隊弟子在元和境內打探消息。”